“就这么屁大点事,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就想要换太子?当真是脸比屁股还大。”
雷从天一身银色盔甲,铜铃般的大眼怒瞪,看起来如威风凛凛,说起话来也是豪放不羁,骂得张中飞的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面红耳赤的极力分辩道:“老将军此言差矣,这怎么能叫小事?太子的言行关乎着整个平朝的江山社稷,岂可乱来!”
“就是你这小子满嘴巴放屁是吧?”雷从天瞪过去,在战场上常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凶气直扑他而去,“老夫问你,你是亲眼看见太子打人了,还是亲眼看见太子喝酒了?搞不清事情就敢在朝堂上以讹传讹,朝堂风气就是被你这种人给带坏的!”
“这,……”张中飞被那股凶悍之气吓得倒退几步,哆嗦着身子,“大家都是这么说的,还能有假?纵然太子与雷家交好,老将军也不该这么维护他!”
“哟,这是咬到老夫身上来了?”雷从天瞪着眼嘿笑一声,“如果连谏官都开始人云亦云,那朝廷要你们有何用?这么粗浅的道理都不懂,那些圣贤书怕是读牛屁股里去了!”
雷从天的话半雅半俗,骂起人来是毫不含糊,张中飞气得浑身直抖,却又无可奈何,萧远才在旁抚掌轻笑,“老将军才是痛快人,那些成天鸡蛋里挑骨头的人就该狠狠痛骂!”
慕云昱看张中飞气得不轻,皱了眉淡声道:“太子伤人与醉酒,乃是百姓与圣上亲眼所见,不管雷老将军与萧侍郎如何想替太子抹平此事,都掩盖不了事实。”
“太子既然监国,那言行举止本就要较常人严苛十倍,乃至百倍,否则岂不是大街上随便拉个人来,便可以称君?相信圣上会给大家个说法,劝诸位莫要再争辩。”
这话说的不卑不亢,萧远才想想便退回了队列里,雷从天资历已老,自然也不屑于真和这群小辈争论什么,看向龙椅里的嘉明帝,“圣上,密信之事如何解决?”
嘉明帝早有对策,“派太子出使南诏,解决此事,就当是将功补过。”
南诏离平朝路途遥远,怎么听都像是趟苦差事,慕云昱垂了头,琢磨此事的好坏。
嘉明帝又已沉沉开口:“周边列国jūn_duì 皆有调动,尤以南诏为甚,太子此去南诏,须得弄清缘由,劝南诏与平朝继续交好,避免百姓生灵涂炭,不得有误。”
“儿臣领旨。”在哪都是做事,慕云深倒是无所谓,欣然拱手接令,只是心头又多了抹欣喜,那女人似乎曾经提到会去南诏,也不知能否遇上她?
原来是此用意。
慕云昱垂着头,眼中露了极轻的笑,心中的得意无法言表,未再出声阻拦,这密信来的真及时,当真是天助他也。
苏沄蓦出走,慕云深离京,这京中,还有谁能阻他君临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