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明白。”慕云深微笑着点头,转身挥挥手,“我们走了,你们留步。”
一行人冒着细雨踏入庭院,飘然远去,看着瞬间冷清下来的庆喜楼,慕盈盈忍不住就抱着沈如玉哭了起来:“母亲,盈儿想蓦姐姐,想念石头和丫丫,咱们也进京好不好……”
“傻孩子,咱们哪能随意进京?”沈如玉轻抚着她的青丝,眼眶微红的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庭院,慕予青是封疆大吏,没有皇帝诏书,随意进京是要被严加问责的。
微笑着抹去她眼角的泪水,“再等上两年,等你父亲回京述职时,咱们就进京,那时石头和丫丫也该满地乱跑,会叫人了,而你云深哥哥,也该坐上帝位了……”
慕云深牵着苏沄蓦到府门口时,就见门外停了两辆极为普通的马车,而宁洛海正静静的站在细雨里,眼神悠远,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见响动,这才转过身来,看了眼恩爱和睦的两人,眼里露了点笑意,“一切正常吧?”
“多谢宁家当初肯告之秘方,如今一切安好。”慕云深微笑着点头,见卫杰他们也赶了马车,便淡笑道:“时间紧迫,咱们现在就赶路进京吧?”
“如此甚好。”宁洛海点点头,转身便上了他自己的马车,那夜宁家祠堂里,那盏代表宛月的本命烛火突然飘摇的极为厉害,只差一丝便要覆灭,最终却还是黯淡坚强的存活下来,那时他心里就已经明白蛊术已破,至于为何会连累的差点覆灭,却又是令人费解。
他自宛月进宁家大院时起,便把她当成了亲孙女儿看待,一路悉心培养,尽管她叛出宁家,那份牵挂却始终没有变,如今她身在异国他乡又生命垂危,心里早就已经急的上火。
看了眼细雨飘摇的春色,苍老的眼里现了坚定,宛月,你等着爷爷,爷爷很快就能接你回家了。
凤仪宫的甘棠殿里,丁宛月卧在窗前的小榻上,静静盯着天上寥寥几颗的寒星,眼神放空,表情木讷,整个人似乎已经魂游天外。
文皇后推门进来就见她这副痴态,不由轻叹了声,上前替她掖好身上的毛毯,“你这孩子,就算心里再不痛快,也要照顾好自己,更何况有义母在,昱儿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含着淡淡怜惜的话唤回了丁宛月的神智,眼里起了层水雾,“可是义母,自那夜开始,京城外的竹河县,就接连有幼童失踪,你说他都这样了,还会放过我吗?”
文皇后的脸色黯淡下来,慕云昱作的孽越多,她心里枷锁就越重了,深叹了气,勉强扬起抹微笑,“宛月你在南诏还有家人吗?若是可以的话,你回南诏去吧。”
“回南诏?”丁宛月愣了下,眼里的凄苦越发明显,痴痴笑了一声,轻摇了摇头。
南诏的那个家,岂是她想回就能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