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深淡淡点头,跟着黄达进了内殿,就见那张已经腐朽的锦床已经被移到了边上,而床的正背后露出仅容两人并排通过的小门,内里有明亮光线透出来。
黄达在大理寺多年,一步步升到今天的寺丞之位,对宫中的各种秘辛自是了如指掌,见慕云深面色微黯的盯着早已腐朽的床看了小会儿,赶忙陪笑道:“太子爷,那些个笨手笨脚的家伙本想将锦床移开看看有没有机关,没想到床才移开,这暗室就显露了出来。”
“许是机关本就在锦床之上,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机关也跟着失效了。”
慕云深无声的轻叹了下,率先提步往里走,“听说里面除了幅画儿,就什么都没有了?”
“老臣已经派人掘地三尺,确定除了那副山水画外,再没有别的任何东西。”
黄达肯定的点头,慕云深轻嗯了声,长腿跨进暗室,就见暗室并不大,里面光秃秃的没有任何装饰,而那幅比牌匾还要稍大些的山水画就挂在侧边墙上,几乎占据了整面墙壁。
苏沄蓦目测了下,山水画大概在两米左右,而画上的内容与至今还在宁王府里吃灰的那张藏宝图一模一样,同样的峰峦叠翠,山路盘旋,让人根本猜不出画的到底是何处,若不知道实情,也肯定会像黄达这样,认为它就是幅普通的山水画。
苏沄蓦看了几眼,便收回了眼神,朝黄达浅笑道:“黄大人,这幅画你们检查过了吧?毕竟是母妃她老人家的遗物,若是与案情无关,我们就把它带回枕莲阁了。”
话说的合情合理,黄达也不想与日后极有可能是皇帝与皇后的两人为难,笑着点头,“已经检查过了,画儿没问题,如果娘娘想带回去的话,尽管取走便是。”
“那就多谢黄大人通融了。”苏沄蓦浅浅微笑,随即上前,示意慕云深去取画,可手才刚碰到画,暗室门口就响起恼喝声,“慢着!”
恼怒声里还夹杂着丝焦急,两人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慕云昱闻风而来了。
两人皆微皱了下眉头,随即只当没听见他的话,手里动作不停的继续要伸手取画,慕云昱见两人根本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恼的急步上前,整个人挡在了山水画前面,“我说慢着,你们俩耳聋了是吗?!”
“你是说了,可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慕云深俊颜微沉,冷冷盯着面前的慕云昱,“我来取走我母妃的遗物,关你何事?赶紧速速让开!”
“你说是你母妃的遗物,那铁定就是你母妃的遗物?”
慕云昱冷哼一声,用背死死抵住墙,压住那副山水画,消息传到昱王府时,义父激动的都跳了起来,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定要将画拿到手,他现在怎么可能轻易让开?
见慕云深怒视过来,冷笑连连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能保证这幅画是你母妃放进暗室里的?我看你就是想抢东西罢了。”
苏沄蓦清浅微笑:“只不过是母妃遗留下来的幅山水画而已,昱王爷何必这样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