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沄蓦还没出声,赶车的雷泽鸣已经察觉到不对劲,缓缓停住了车子,看看通向村里的小道,又瞧瞧脚下一路延伸至远方的大路,脸上现了为难。
凛冽寒风里隐隐还能听见尖叫哭泣声,没等雷泽鸣开口,车厢里的苏沄蓦已经淡淡出声,“既然遇上了,那就是缘分,进去瞧瞧吧。”
雷泽鸣这才又甩开了马鞭,驱使马车顺着小道疾奔进村,而村里的景象叫人看着就不禁红了眼,就见不过二十来户的小村庄,大多都是门扉大敞,四处可见倒在血泊里的男女老少,而尖叫声从村子最里面的人家里传出来,想也知道正在发生什么。
不等苏沄蓦吩咐,后面马车里已有暗卫疾奔出去,几个起落就奔向了那户人家,耳听着尖叫声停了下来,随即响起男人惨绝人寰的凄惨叫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马车稳稳停在简陋的小院前,雷泽鸣已经着急的跳下了车,苏沄蓦与雷泽策随后赶过去,就见院里的草垛上,几名满脸横肉的男子正捂着下身凄叫,旁边还有名衣衫不整的少女正低声哭泣,看这场景,不用猜都知道方才是怎么回事。
苏沄蓦皱眉,解了外衫,上前披在那少女身上,少女裹紧了犹带着淡淡温香的衣服,一双妙目瞧向破陋的屋里,哭的越发委屈。
苏沄蓦顺着她的眼神往屋里瞧,就见几个脑袋畏畏缩缩的躲在大门边,见苏沄蓦望过来,看起来像是少女父母的男女顿时哭着就跪在了门槛边,“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
雷泽鸣看的极为气愤,上前愤怒道:“你们是这姑娘的父母吧?怎么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那伙贼人糟蹋?”
“好汉,我们也是没办法啊!”已经老去的妇人搂着身旁的两个小儿子哭的肝肠寸断,“若是我们不把阿桑送给他们,他们就要杀了我们全家啊!”
苏沄蓦可是没忘村里的那些惨状,眉心紧皱,“这种烧杀抢掠之事,难道就没人管?”
那满脸沧桑的男子听着妻子的哭诉,也红了眼圈,哽咽道:“大城里出了事都没有人管,谁还来管咱们这个小地方?谁还会在意几个平民百姓的死活?”
雷泽鸣跳脚,急怒道:“你们当官的呢?那些人都死绝了吗?这里离王城如此之近,难道你们的王上王后都不管王城周边百姓的死活?”
“呵呵,王后?”听着雷泽鸣的话,这一家子都冷笑起来,沧桑男子恨声道:“诸位怕是从外乡来的,还不知道现在西域的情况吧?”
雷泽鸣被冷笑的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道:“难道西域已经不再是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