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罕听令自是喜笑颜开,忙着就要去准备置办个篝火晚宴出来。
巴图尔闻声变脸,急急拦住了玉罕的去路,又冲蒙脸士兵哀求道:“尊上,愿意割舍柔然半数的草原送给西域,只求您放过云兄弟,行吗?”
蒙脸士兵未曾答话,玉罕已经跳了起来,惊怒道:“巴图尔,你疯了吧?那些草原可都是柔然百姓的命根子,你送给了西域,让柔然百姓怎么活?”
“玉罕,我巴图尔就瞧不起你这种墙头草,从今往后你也不再是柔然人!”巴图尔怒瞪着玉罕,若不是看蒙脸士兵在那里,生撕了玉罕的心都有。
“好好好,你以为我会稀罕柔然?”玉罕气笑,转身就绕开了他,大步冲进夜色里。
蒙脸士兵看他气归气,但还是去吩咐士兵置办篝火宴了,这才又收回眼神,冲巴图尔冷声道:“你柔然的草原对我来说不值一文,今夜你要么乖乖的给我依计行事,要么就眼睁睁看着你那美貌的夫人和可爱的儿子惨死在弯刀下。”
眼见毫无商量余地,铜铃眼里起了悲哀,满是纠结,蒙脸士兵也不催他,就那么静静的站在如墨的夜色里,等着他做出最终抉择。
苏沄蓦与雷家兄弟手脚极快的搭好了帐篷,才刚进帐,雷泽鸣就已经迫不及待的问道:“表姐,咱们当真就由着苏沄颜拿捏吗?还是晚上去探探西域营地?”
“自然是要去探探情况的。”苏沄蓦点了头,可眉眼里的忧色浓得化不开,“可从傍晚巴图尔反常的行径,和苏沄颜突然带兵投降来看,整件事情都透着点诡异。”
“原来你也早已发觉了不对劲?”
雷泽鸣不解,雷泽策却也皱了眉,沉声道:“巴图尔突然让咱们立即离开此地,却又不敢明言,肯定是有什么他也控制不了的事情正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悄悄发生。”
“你说的没错,尤其是现在草原上就这么两拨人马,能不受他控制的就只有苏沄颜,或许咱们可以大胆假设,当初巴图尔会在格尔斯王城,就是苏沄颜故意设下的圈套。”
苏沄蓦拧着眉头,只觉整件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雷泽鸣听着已经小声嚷嚷起来:“哪有你们俩想的那般玄乎?我看巴图尔也就是和我一样的莽汉,哪有那么多弯弯道道?”
“这会儿擒了苏沄颜,就意味着能得到大片的草原,他比我们还高兴,咱们就只管今晚安心的歇上一觉,等将苏沄颜送回西域,咱们就可以换回石头和丫丫,打道回京城了。”
“你知道吗,只有老实人才能骗倒聪明人,精明的人反而不起作用。”
苏沄蓦眯着明眸,淡淡摇头,“眼看着事情已经快要纸包不住火了,所以巴图尔才会有了反常行径,才会自认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也要赶我们离开。只可惜孩子还在苏沄颜手里,纵然他是番好心,我也无法消受。”
雷泽鸣这下懂了,咋舌道:“这么说起来,明知道山有虎,咱们也不得不向虎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