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沄蓦没什么好开心的,但鉴于她已经开口,慕云庭还是逼着苏沄颜把凤辇让了出来。
凤辇形同大型马车,底下装了车轱辘,又足足用了八匹骏马来拉车,动力十足。
当初苏沄颜怕木板不足以抵御草原上的劲风,壁上还特意加挂了雪白的长狐绒皮,车厢里又铺了厚厚的绒被,角落里用固定好的金丝小炉烧着银炭,甫一进车厢便暖意融融。
杜鹃服侍着苏沄蓦进车厢,石头和丫丫也跟在娘亲身边,等苏沄蓦安顿好了,慕云庭这才进来,远远的坐在车帘边沉声道:“你当真不让苏沄颜进来?”
“你若是想不得清静,那就叫她进来,我无所谓。”苏沄蓦躺在锦榻上,若不是身子底下能稍稍感觉到车轱辘在震动,几乎都察觉不到凤辇在快速移动。
慕云庭怔了下,随即苦笑起来,以苏沄颜那总喜欢挑事还讨不到好的性子来看,只要她们姐妹俩同处一个车厢,不出三分钟,铁定就得掐架。
他这两日已经做够了和事佬,这会儿只想清静,见苏沄蓦这般说,当即也就不吭声了。
不过想到方才进车厢前,马背上的苏沄颜被寒风吹得都缩成了一团,满是怨毒的盯着车厢,苦笑又不禁多了几分,谁叫她辩不过人,还非要往上凑呢?
草原辽阔,车厢昏暗,苏沄蓦除了陪着石头和丫丫,整日便是默默躺在车里,不知今夕是何夕,也不知慕云庭究竟带着她在哪个部落穿梭。
只是好像随着时间推移,身后的马蹄声已经越来越多,似乎已经聚了许多兵马。
慕云庭这边忙着和众部落打交道,召集兵马,而那封让雷泽策和雷泽鸣带回去的书信,也已经八百里加急飞到了京城。
雷泽策知道有场硬仗要打,便勒令雷泽鸣与自己留在了千峦关,加紧召集周围城池的人马至千峦关,那封书信则在早朝时,被太监急急送到了慕云深手里。
妻儿一去两月,而送回来的消息皆是不利,慕云深早已被忧思折磨的形容憔悴,这会儿听着朝里的陈词滥调,单手托腮,拄在龙椅扶手上,心思早已飞到了遥远的地方。
小太监看他并未回神,急得忍不住轻碰了下他,看他这才茫然的望向自己,急忙就将手城的书信递了过去,“圣上,边关八百里加急的书信,请您过目。”
“边关?”瘦削的脸颊上那双如寒星般的眸子越发晶亮,那两字才入耳中,眸里顿时闪过惊喜,已经许久没有消息再来,如今总算盼到了来信。
只是才从小太监手里接过封了火漆的书信,看着上面笔力苍劲的慕云深亲启五个大字,心里却蓦然闪过丝不安,这分明不是自己人的笔迹,会是谁的来信?
朝堂上本还喋喋不休的众臣皆听见了小太监的话,也知道圣上在等皇后和两位小主子的消息,便全都默契的住了嘴,可本看着圣上脸上闪过惊喜,忽又沉了下来,待看完信,已是勃然大怒,不禁都面面相觑起来,这是发生了何事?
萧远才如今已经升任宰相,可谓是春风得意,官运亨通,这会看圣上恼得一把甩了信纸,那信纸又飘飞至了堂下,见众官都不敢动,便上前去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