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这么说吧,”苏沄蓦点了头,看看已经正午的日头,微微眯了眼,“白天温度虽然尚可,但夜晚的寒气已经能浸入骨髓,你若是还让他们这么冻下去,都得生病。”
苏沄颜听的不快活起来,“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那么蛮横霸道,可以躺在温暖舒适的凤辇里过日子?他们能有床棉被裹身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想指望其它?”
“这是你们自己的兵,你们若是不心疼他们,那就只能怨命苦。”
苏沄蓦斜睨了眼苏沄颜,随即又满面淡漠的收回了眼神,见乌恩还满脸愁色的捧着药方在那里发呆,又不禁蹙了黛眉:“怎么,是药方有什么不对吗?”
“那倒不是,”见她望过来,乌恩忙摇了头,又绞着手有些窘迫道:“夫人,您能诊断出我诊断不了的病情,说明您的医术远远在我之上,但现在就是您所写的这些药名,与咱们草原上的通俗叫法大多不符,小的也不知道该怎么抓药啊?”
明眸定定看着满面为难的乌恩,忽地想起了那株冬蛇花,在中原可是叫英桃草,当即眨了下眼,面上浮起丝微笑,“是我疏忽了,来,我教你把药草辩认出来即可。”
风寒药方也不过就十几味药而已,苏沄蓦带着乌恩仔细的辩认出每种药草,再把当地通用的药名写标注在旁边,下次就不会弄错了。
慕云庭小心的推着轮椅,看她娇颜柔美沉静,耐心仔细的向乌恩传授如何分辨每种药草的不同,心里蓦而闪过抹淡淡嫉妒,慕云深他凭什么,凭什么就能如此好运?
思绪快的如闪电,让他来不及过多思考这嫉妒的真正原因,轮椅上的苏沄蓦已经皱了眉头,“药方上还差羌青与百枝,羌青有半人高,根茎粗壮,呈竹节状,叶为三出式三回羽状复叶,而百枝不足半米,根粗壮,长圆柱形有分枝,淡黄桂冠色。”
西域药名与中原不同,苏沄蓦只得把药草形象说出来,而乌恩快速记下来,盯着字仔细瞧了下,忽地拍着大腿说道:“我知道,这是羌活与回风啊?”
“药草实际就长这个样子,至于你们叫它什么名字我就不清楚了。”苏沄蓦摇摇头,又有些担忧道:“现在是冬季,正值花草枯萎的时候,你派多些人去,尽量早些找回来。”
慕云庭听的有些着急,慕云深已经大军攻进西域,他却被这不大不小的风寒给拖在草原上动弹不得,当真是出师不利,沉着脸当即就推着苏沄蓦往药房外走,“我送你回凤辇,而后我亲自带队去将药草寻回来。”
苏沄蓦皱着眉头淡声道:“我陪你去吧,免得认错了药,到头来又是白忙活一场。”
“可是你这?”慕云庭看她现在根本无法动弹的模样,心里不禁懊恼起来,也不知道当初怎么想的,居然会把个好端端的人给折腾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