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庭冷笑,抱着石头和丫丫头也不回的出了车厢,径直叫大军按吩咐行事,苏沄蓦感觉到凤辇又在快速移动,懒得去搭理这些事情,旁边侍候的丁香被吓得不轻,但看苏沄蓦脸色不好,想想又还是小心问道:“夫人,您还好吗?”
“还行,还能撑得住。”苏沄蓦点了下头,想想又叹了气:“丁香,我中药昏迷的那段时间里,也是你在照顾我吗?可有见过我腰上那条素锦的腰带?”
那腰带便是斩情,削薄如纸,外边有特制的剑鞘保护着剑身,她又让手巧的雪莺特意缝了条素锦腰带裹在外边,若是不懂行的人看见,只会以为是条稍厚些的腰带。
丁香点头,清秀的眼眸眨了眨,随即就绕到锦榻侧面捣鼓了半天,方才找出条颜色依旧亮丽如新的素锦腰带出来,笑道:“夫人,您说的是这个吗?”
苏沄蓦只一眼便认出了是自己的斩情剑,当即笑着点头,“的确是它不错,没想到时隔这么久了,你还依然保存的这么完好。”
丁香羞涩一笑,“那日您昏迷之后,奴婢就负责给您清洗换衣,当时这条腰带解倒是好解,只是解下来后虽是像锦带般柔软,但并不能揉成团,奴婢只好把外面的素锦拆下来清洗了番后便收起来了,后来您甚少用腰带,又未曾过问,奴婢便也就忘了这回事。”
“无妨,东西还在就行。”苏沄蓦笑着眨了下眼,朝她张开手臂,“来,你再试试把这素锦腰带系在我腰上看看。”
反正只是条稍有些奇怪的腰带而已,又本是苏夫人的东西,丁香并未多想,笑着上前仔细给她系在腰间,又退后两步看了几眼,这才笑道:“夫人的手真巧,这腰带真漂亮!”
“腰带是位名叫雪莺的姑娘替我绣的,她才是真正的巧手姑娘。”苏沄蓦笑叹了句,低头望着腰带,又想起往昔的欢乐时光,他们在京中,应该是安好的吧?
而自己现在也有了斩情在手,逼不得已的时候,也不怕会再受人胁迫。
车厢外的喊杀声依旧震天,凤辇也在时停时走,偶尔又磕碰下,似乎已经在进行巷战,苏沄蓦也无意去看,云深带走了半数人马,就说明他已经领悟到自己的意思,而只等泽鸣他们从城东顺利撤走,此役就算是双赢,各自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丁香看她垂头盯着腰带,娇颜里带着轻愁,只以为她在思念故人,心里头也跟着难过起来,想想又轻声问道:“夫人,奴婢知道你是个善人,王上和尊上这般对待您和两位小主子,肯定不会有好报应的,到那时候,您是不是就要回到您该回的地方去了?”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自是该落叶归根。”苏沄蓦微笑着点了头,听出她话里的不舍,忽又问道:“丁香,你家里可还有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