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安置这十万大军,可是东泽与北凌目前最关心的事情,毕竟十万人一天所耗粮草也不是个小数目,且又人多势众,搁在哪里都会让人觉得是个心腹大患。
星眸里含着冷意,“即日修书去东泽与北凌,这段时间朕会养着你们,但你们所耗的粮草朕会额外让你们国君奉还回来,拖得越久,你们需要支付的东西就越多,懂吗?”
“啊?您要不要这么抠门啊?”殷江垮脸,想了想又讪笑道:“那个,若是时间拖得久,到最后无力奉上您需要的东西,那您会怎么处理啊?”
慕云深看了眼这精气神极足的小伙子,星眸忽弯,露了今日的第一个笑容,“至多两月,若敢超出期限,朕不介意开疆扩土,将东泽与北凌纳入平朝的版图。”
众将霎时跳脚,但又无可夺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能怎么办?
赶紧的向国君递信吧,谁叫他愿意相信慕云庭的鬼话?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众将都垂头丧气起来,先前还笑话西域赔得血本无归,如今看来他们这些个帮凶也好不到哪里去,但看众人不说话了,便自有平朝士兵上前来将那大大小小的几十个将领都给押走,而那些大军群龙无首,也只得乖乖束手就擒,在千峦关外安营扎寨,等候消息。
那边慕云庭带着苏沄蓦一路飞奔回西域大营时,已经近傍晚,玉立宗正带着玉氏子弟在营门口苦苦等候,但看那显眼的凤辇从远处飞驰而来,顿时个个眼里都现了激动。
只是看着凤辇越来越近,玉立宗眼里的笑意渐渐沉了下去,玉瀚看着那些像从血海里捞起来的死士,脸色也微沉起来,玉恒瞧了几眼,愣愣道:“父亲,大哥,庭儿怎么才回来这么点人?他是已经攻下千峦关,来接我们过去的吗?”
“恒儿啊,咱们玉家,玉家只怕是要亡了啊!……”
玉立宗长叹一声,苍老昏黄的眼里现了哀色,玉恒不解,正想要再问,就见凤辇已经行至跟前,便也只得闭了嘴,看着浑身鲜血的慕云庭硬拽着苏沄蓦出了车厢。
慕云庭强拽着苏沄蓦的衣袖正要跳下车,抬眼见玉立宗带人等在营前,眼里的疯狂之色这才稍退,面有惭愧的垂首低声道:“外祖父,孙儿愧对于您,输得一无所有了……”
“我已经看见了……”玉立宗惆怅不已,十几万大军带出去,只剩百余人带回来的主帅,也只有他慕云庭了吧?这当真是输的连底裤都没有了啊。
但看他手里还紧拽着苏沄蓦的衣袖,那惆怅之色又变得极为难看起来,“这个女人就是个祸水,你还带着她干什么?马上杀了她,让慕云深这辈子都不好过!”
“不,这个贱人害得我连东山再起的本钱都没有了,杀了她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提到苏沄蓦,慕云庭眼里又渐渐涌起疯狂,痴痴笑了起来,“我要今夜就娶了苏沄蓦,你把那俩小杂种带过来,我要用他们逼着慕云深来看我和苏沄蓦洞房!”
当着慕云深的面辱他妻子,辱了平朝的皇后,的确是给整个慕姓皇室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羞辱,虽然缺德,但只要能让仇者痛,哪还顾得上什么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