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有些落寞的垂着眸,夫人是平朝皇后,她又听雷将军亲口喊夫人为表姐,那雷将军的家世也肯定非富即贵,她一个小小的孤女怎么能高攀上那些皇亲国戚?
她能命大的醒过来继续服侍夫人,已经是老天爷格外开恩,又何必再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与其最后落得心碎,倒不如安安心心的一辈子陪着夫人。
雷泽鸣看她情绪低落下来,也不敢再提此事,只是拣着些趣事说给她听,门外那群偷听的见两人没再说此事,便又悄悄出了院,只余一地叹息声。
才至院门边,雪莺已经急了起来:“娘娘,雷公子这段时间日夜照顾丁香妹妹,确实对她确实一片诚心,丁香怎么就不接受他呢?”
“丁香年幼丧亲,日子过的很苦,后又入西域王宫受尽欺凌,造成她胆小怯弱的性子,也正是这样,她从来都是谨小慎微,绝不贪图那些她得不到的东西。”
苏沄蓦微叹了气,“雷家也是皇亲国戚,丁香只是个孤女,在门当户对严重的观念里,泽鸣他想要娶得美人归,只怕要受不少的磨难啊。”
雪莺哑然,她与画越有娘娘做主,又只是嫁了普通人而已,并没有那些烦恼,但雷泽鸣可是货真价实的宗亲,这就算是娶了丁香,只怕丁香在后院的日子也不好过。
只是感情的事情外人着实难以插手,众人皆叹了气,摇头出了小院。
等到晚间时,慕云深处理公务回来,苏沄蓦早已领着众人做了满桌子的好菜,星眸里溢满柔情,笑看着苏沄蓦,“今儿怎么这么高兴?”
“丁香终于醒了,也算是件大喜事,当然高兴。”苏沄蓦笑着拉了他上座,又招呼众人都落座,而雪莺和画越也扶了丁香出来,一同入席。
丁香有些不适应,她从前确实与夫人在同个锅里吃过饭,但那也是在条件非常艰苦的环境下不得已为之,如今看着这华屋彩灯,满堂皆是精致之物,心里难免就有些怯,只呆呆的坐在雪莺身旁,根本不敢乱动。
苏沄蓦看她小心翼翼的神色,便微笑着招了手,“丁香,你坐我身边来。”
“这,这不合规矩吧?”丁香稍抬了眼,看向她身边那个神色淡漠的威严男子,见他正朝自己这边望过来,顿时吓得就又低了头,那可是平朝圣上,她个小小的婢女,与主子同桌而食就已经是越矩,哪还有胆子坐到圣上与皇后的身边去吃饭?
“我叫你来,你就过来。”苏沄蓦微板了脸,见丁香这才垂着头慢慢挪过来,明眸里才又露了笑意,握着她的手微笑道:“在我们家里,虽然该懂的礼数也都不能少,但尊卑观念不必太重,你以后多跟着雪莺与画越学学,凡事不必太拘谨。”
“奴婢明白了。”丁香垂着头,心里底气不足,也越发拘谨,苏沄蓦也只点了两句,见她拘谨,就不再看着她,倒让丁香偷偷舒了口气,心里才没那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