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皇后于国于民的确是有大恩情,但就是极其顽固不通事理,实在不宜担任皇后。魏国公皱着眉头,沉声道:“想法的确不错,但既然是忠仆,又怎么可能叛主?”
“没试过怎么知道她会不会叛主?”孟平满脸的得意冷笑,“先找人接近她,探探她的口风,只要找到她的软肋后再加以利用,就不会她不会屈服。”
孔华眼珠子乱转,又有问题冒了出来:“假若那西域婢女表面上答应,转头就告诉了苏沄蓦,那咱们岂不是又得被安个犯上作乱的罪名?”
“你看看苏皇后今天吐得那副七荤八素的样,哪还有精力来管这等事情?”
孟平端起茶盏,得意的抿了小口,才又说道:“只要咱们的人安排的好,保管西域婢女探听不到咱们的来路,又岂怕苏皇后追查?况且咱们现在就是趁她病,虽说不要她的命,但也要趁此机会速速赶她下台,等她精神头爽快起来时,已经无力回天。”
袁楚点头,“孟平的话说得没错,苏皇后有圣上护着,咱们想要她的命极难,但咱们可以利用那婢女逼苏皇后让步,答应给圣上纳妃就行。”
“那行,那先就这么着吧,我安排人接近丁香,先探口风再说。”魏国公点了头,算是敲定了计划,而后众人又说了会儿朝堂里的事情,等到弯月高悬于空时,方才散去。
众人散去,魏国公便也出了书房,一路行向后院。
夏夜繁星在暗蓝天幕上闪烁,一弯下弦月散着淡淡清辉,偶有凉风习习,吹走白日的燥热,途经花园时,风里带着浓郁的花香味,偶有夏早鸣叫声响起,愈显万籁寂静。
魏国公独自踽踽行走在花园旁的主路上,脑子里则想着御书房的那一幕幕,想到苏沄蓦,想到那张被竹棍敲碎的紫檀桌,越想越觉心里气闷的慌,她不过一介女流之辈,纵然有些功德,又怎么可恬不知耻的爬到他们这些男人头上来耀武扬威?
真当所有人都是慕云深,是个毫无血性,怕娘子的孬种吗?
夏虫鸣叫声一波接一波,吵得人心里头越发烦躁,魏国公皱眉加快了脚步,就想赶到第七房小妾那里去好好享受下软玉温香,却在主路尽头的分岔口蓦而听见路旁那茂密的花树林里传出来男女的低低的调笑声,猛的停步,才听清声音,脸色就黑了下来。
淡淡月辉将对交缠依偎的身影斜斜拉长,纵使花树茂密,也有些许暗影透了出来,魏国公恼的不行,疾步冲进花树林里,而林里的人受到脚步惊吓,魏国公刚进树林,就见条人影极快的蹿出树林,隐到黑暗里不见踪影。
魏国公跟着人影跑了两步,看着实追不上,便又回转身来,冲着靠在树干上的嫡孙女魏紫就是一顿臭骂:“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要跟那个浑小子来往,你怎么就是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