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方嬷嬷的事情重要,紫儿这点伤不要紧的。”
魏紫极为乖巧的接过了话茬,只是那双大眼睛里又起了水雾,委屈的低垂着头,看得魏国公心疼不已,转头看向春桃,沉声道:“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春桃眼珠子几转,只沉吟了小会儿,便阴笑道:“苏皇后怀着身孕,身边守卫众多,想要直接动手杀她困难极大,咱们不如从她的吃食着手,让她来个一尸三命。”
“她的吃食都是经过层层检测的,她自己又是医道高手,下毒能有用吗?”魏国公想也没想的就出声反驳了她的话,“再说她身边都是心腹,你能买通谁去下毒?”
“正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她身边人极为可靠,觉得不可能出问题,所以自己她也会疏于防范身边人。”春桃笑的阴险,“咱们就要利用她的这种心理,收买她的身边人。
“您还记得前段时间送太子习课,却间接导致太子落水的叫雪莺的宫女吗?她本在苏皇后身边侍候,却因此事而无故受罚,调离了苏皇后身边,咱们不妨从她着手。”
这事魏国公和魏紫都清楚,据说雪莺受了重罚,虽在凰月宫走动,但已经从贴身姑姑变成了下等宫女,这其中的区别和怨恨,明眼人一看就知。
春桃看两人反应过来,才又接着说道:“当然,也许雪莺更为憎恨幕后黑手也说不定,所以咱们只能派人暗探口风,若她不行就再换人,反正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咱们肯使银子,终归会有人心动,等人确定下来后,我们就联手再实施下步计划。”
“行,只要是银子能摆平的事情都好说。”魏国公拍板答应下来,不过随后又皱眉道:“下毒之事怎么说?普通的毒对她不起作用,厉害的毒该是逃不过层层检验。”
“为什么要下毒?”春桃反问了句,但看祖孙俩都疑惑的望过来,才又阴笑着解释道:“苏皇后怀着身孕,月份已大,下毒不如放堕胎药,咱们让人在她的安胎药里边每次都放极小量的藏红花,保管叫她尝不出味道,而连放上半个月,铁定叫她小产。”
“这……”魏紫有些迟疑,只不过并不是在迟疑是否妥当,艳丽的脸庞上满是狰狞阴狠,“小产也不见得会死,还是没有下毒来的痛快。”
“下毒容易被察觉,放藏红花最为保险,就算万一不成功,咱们也不会惹火烧身。”春桃摇头,坚持自己的想法,“一旦苏皇后小产,她自己无法动手医治自己,肯定得动用御医,到时候咱们再在御医里找个靠得住的,稍微使点绊子,就说不好死几个了。”
魏紫皱眉,却是没有再说什么,魏国公便也点了头,宫闱里的女人斗争,他也难以插手进来,只能予以财政支持,“接洽雪莺的人我给你们安排好,我再送些银票进来,你们仔细斟酌着行事,实在不行就以保全自身为主,不可与苏皇后硬碰硬。”
“紫儿明白,让祖父跟着操心了。”魏紫乖巧点头,反正来日方长,一计不成又再生一计便是,她自然犯不着与苏皇后硬磕,魏国公看她知晓其中精髓,便也就没再说此事,转而扯起了闲话,没有再多谈其他事。
房外偷听的萧岚见房里没再说事,便也猫着腰悄悄出了牡丹堂,哪还顾得上拿换洗衣物,拔足狂奔到凰月宫,一路冲进乐兮殿,扒着桌子看着苏沄蓦直喘气,“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