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还有什么能比女儿突然认真，突然长大了来得让一个父亲更欣慰的？
那时，冷靳寒满脑子只有一句话，满足女儿所有的要求……
然而，当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宁馨雪的时候，刚下手术的她，沉默了。
好半天，她才认真地又看了他一眼：“想做外科大夫么？”
“你怎么这样一副表情？”
“倒不是我想打击她，只是，很累的，很累很累的……”
这也不是危言耸听，毕竟都是自己的亲身经历，她绝对有这个资格说这样的话，只不过，冷靳寒却道：“学习总是累的，不过，她若自己可以坚持，我也没必要去反对不是吗？”
“真的可以吗？”
“你不想她跟你一样做外科大夫？”
“我是说，她真的可以吗？”
说到这里，宁馨雪又沉沉一叹，反问他：“就算我想忽略这一点，可你女儿还是个病人，而且，是人格分裂症你还记得吗？”
“这个和她想要当医生没有什么的冲突吧？”
看他似乎还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宁馨雪沉了沉眸：“如果他的第二人格没有攻击性的话，如果她的两个人格都能学医，而且选同一个科室，把技术都学到一样到位的话。”
“她才十二岁，一切皆有可能。”
“确实，一切皆有可能，不过，也不能强求。”
说到这里，宁馨雪还是摇头，不过，她也不想让冷靳寒觉得自己就是因为偏见才不建议烟儿走她走过的路，只是很认真地反问他：“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烟儿的情况一直没有好转，然后她还强行学医，最后，在为病人治疗时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格会怎么样吗？”
“……”
这种情况，他确实没有多想。
毕竟，刚才女儿提到这件事时很激动，再加上那种期待的眼神，他一时也没有多想就答应了。现在听宁馨雪这么仔细一分析，他也意识到自己之前确实是太草率了。
不过，这种猜测也只其中一种可能，也不绝对的，而且，烟儿还小，病也不一定就治不好。
那时，冷靳寒虽什么也没有说，可他的眼神却给了宁馨雪很清楚的信息。知道他可能在想会，宁馨雪又很正色地：“我不是反对她学医，可是，在她的病没有好之前，这真的不是个好主意。”
“更何况，外科是要见血的，上学时解剖也是常有的事。而在烟儿的心里，像是血，像是尸体这些东西应该是有心理阴影的，而这些就是导致她现在人格分裂的诱因，所以我总觉得，应该避免让她看到那样的东西。”
闻声，冷靳寒又沉默了一阵，然后说：“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既然孩子想试，我们没有必要现在就给她打击。反正，等她考大学还有五六年，到时候说不定她的想法又不一样了，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