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藤丸立花才醒过神来一般,对着已经无人的拐角又是做鬼脸又是吐舌头的。
“咧咧咧——”
该火大的是她才对吧!?好气哦,可是还是要微笑……
要不是圣杯多半在他身上,要不是他是“爱德蒙·唐泰斯”,他以为她乐意理他吗!?
……多半还是要理一下的。
藤丸立花不禁长长叹了一口气,往身后一靠,将身体的重量交付在躺椅的靠背上,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
“……原来你对我是这样想的啊,岩窟王。”
不知何时出现在起居室中的英灵从者大笑出声,“库哈哈哈哈——我说过了吧,那个家伙并不是我。我只是我,并不是什么在复仇中挣扎,却在悔改后得到拯救的爱德蒙·唐泰斯,身在此处、站在你身边的,仅是复仇的化身。”
藤丸立花翻身坐起,目光灼灼地看向他,“所以呢,那你是怎样想的?”
“……你该睡觉了。共犯者啊,如果我没猜错,明天你还要早起吧。”
“呿……又来这一招吗。”
虽然这么咕哝着,藤丸立花还是站起身,整理好之前整理到一半的双六,然后踏上回房的道路。
岩窟王猜的没错,第二天,藤丸立花难得起了一个大早——比特地赶在早餐之前就出门了的伯爵更早,叫上早有准备的玛修、盖提亚和岩窟王,直接跟到了出门的对方身后。
不得不说,暗示魔术还是很好用的,只要她想,除了伯爵之外,包括阿里在内的其他仆从都无从觉察,尽管对于可能面临的抓捕还心存疑虑,但藤丸立花还是决意上街。
不过或许是因为时间只是清晨时分,晨间的热闹与喧嚣还没到来,她所警惕的抓捕也尚未开始,阿里充当马夫、载着伯爵的马车行驶过街道时,马蹄的哒哒声和车轴车轮滚动的声音,几乎是街面上唯一的动静。
这也方便了他们跟在身后,玛修带着藤丸立花,以从者的脚力轻而易举地跟上了马车,七拐八绕的,逐渐离开了房屋与宅邸居多的住宅区域,随着越来越差、越来越泥泞的道路,来到了一处郊外森林的空地之中。
从树木掩映的缝隙之中,伯爵面无表情地下了马车,看来这里就是决斗的地点了,已经有其他人在那里等他。
“那个阿尔贝来了吗?”藤丸立花有些犹豫地问道。
虽然没有见过对方,但是等在这里的几个人,年纪看起来基本都是衣着得体的中年人,不像是年轻的阿尔贝。
“没有,那些人是决斗的见证者。”岩窟王神情自若地回答。
决斗使用的枪支就是这些中立的见证者准备的,伯爵从其中一人手中接过一把长管手|枪的时候,又有一辆马车到了,从里面下来的年轻人苍白着脸,从另一人手中接过另一把手|枪。
毫无疑问,那就是阿尔贝。
为了防止惊动伯爵,他们所在的位置有点距离,也听不到那边的话,只见伯爵、阿尔贝和几个见证人说了几句话后,那两人就走到空地上,分别走出一段距离。
不知怎么的,藤丸立花竟然也从周围的空气中读到了一丝凝重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