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年男子身着丐帮四袋弟子衣服飞至客栈二楼外,他见一间客房的灯火正亮,屋内有一女子独立,这就推窗而入。
当男子刚跨过窗户却猛然一惊,还不曾听到屋内有任何异响,谁想眨眼之间屋内竟是空空如也。他猛然转身向后,也是空空荡荡什么人没有,心中咯噔一下就想原路返回。
只是男子来不及再回头,身侧的窗户吱呀着砰的一声合上了。
“嗤——”男子不顾三七二十一再度转身就双拳一挥,看也不看地朝前打出了一道劲气,双拳之力颇有排山倒海之势却又隐隐成强弩之末。
“有趣。你明明穿着丐帮的衣服,用的却是少林绝学神拳八掌。”
楼京墨戏谑了一句,身如鬼魅地错开了男子一掌所击。下一刻,她已经欺上前去,右手出如闪电一招分筋错骨将男子的双臂卸去,而左手一把抓去了他头上的帽子,果不其然帽子下是一颗光头。
“怪事年年有,这年头和尚假扮乞丐,扮了乞丐尽做些大半夜地翻窗的鸡鸣狗盗之事。”
假乞丐真和尚自知是走了背字,谁能料到随便选了一间客房就踢上铁板。当下他也不顾双臂疼得钻心,想要以脚踹开窗户就走。
“二十两银子。”楼京墨语气淡淡,“屋里的桌椅,外加你打算踹穿的窗户,一共二十两银子。我还没算你扰人清梦的补偿费,拿钱再谈走人。”
光头当然不会就范,可是他的身体已经一动不能动。
正在楼京墨开口之际已经点住了光头背后的穴道,而他一动真气解穴便是带动内伤,很快就嘴角流出一大滩血来。
“你究竟想做什么?”光头咬牙切齿地问,“要怎么才能放了我!”
楼京墨将光头的身体转了一圈,上上下下地扫视了他一番。这人三十五岁左右,相貌平平又眼带戾气,内伤不轻外加体力不济。
“放了你?有道是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想要离开,你又凭什么?凭你大闹少林,伪装丐帮弟子,引得两帮相争的险恶用心吗!”
今夜少林忽然对聚集在龙门的丐帮帮众喊打喊杀,事出反常必有妖。
且不谈少林和尚究竟有多少仁心,少林做了那么多年的武林泰斗不可能无故就对丐帮出手,其中必然有一个让和尚们勃然大怒的原因。
楼京墨见面前的光头脸色暴怒,不待他开口,一指点住他的哑穴,提起他的衣领推窗而出,向洛阳城的小楼春分馆而去。她可不希望压不住怒火的光头嚷嚷地满世界都知道。
“那是他们逼我的!少林寺那群假仁假义的秃驴,我是在报仇!”
光头被带到小楼春的一处地下密室里,他刚被解除穴道就怒喊起来,“入了少林,我从七岁记事起就没有一天不受着拳打脚踢。”
“因为我只是厨房烧火工,哪一个和尚都能欺负我。你敢撕开我的衣服看一看,那里还有被他们用柴火烫伤的疤痕,说不清有多少道。高高在上的达摩堂从没有为我做过主,而今我杀了苦智,废了达摩堂又有何不可!”
光头说着便狂笑出声,全是卧薪尝胆后大仇得报的痛快。
楼京墨闻言眼神一凝,少林高手云集于达摩堂与罗汉堂,苦智禅师是现今达摩堂首座,是少林方丈苦乘的师弟,而武功又在方丈之上。
光头说苦智被杀而且达摩堂死伤惨重,难怪少林的和尚跟发了疯似地对丐帮喊打喊杀。少林怀疑丐帮窝藏残害少林的重犯,而光头扮作乞丐必是藏在人群里挑拨离间引得两派相斗,才有他后一步逃入洛阳。
“你有本事杀了苦智?少林的第一人比你还不如?”
楼京墨与光头过了一两招,这人的武功确实不俗,但她不觉得此人真能力压苦智禅师,其中说不定还有一些隐情。
“为何不能!他要杀我,我就杀他,道理就那么简单。”
光头不屑冷哼,却看到楼京墨掉头就走,“你是什么人,到底要怎么才能放了我。”
“我猜你原本翻窗而入是想找人帮你买些治伤的药,毕竟你受到少林追杀只能躲躲藏藏。你的运气不错,一翻窗遇到的人就是大夫。”
楼京墨随手一撒,五枚铜钱打中了光头的五处大穴,让他彻底没有了运功解穴的可能。“但是你的运气又很差,因为那位大夫从来都不会悲天悯人到不计前嫌,对任何上门问诊的人都施以仁术。”
“等等,你说你想要什么?放了我,我什么都能做到的!”
‘哐—’地下密室的厚重铁门从外面牢牢上锁。
小楼春地下密室的甬道内布有出其不意的毒物,除了楼京墨之外根本没有人会来此地。当下,她没有时间与光头多话,已是急速驰马赶往城郊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