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不辱命,那些药植都长得不错。”李泊枫在十月初请了楼京墨过院一聚,他做了一桌全蟹宴履行早前的请客之约。
黄昏时分,两人在中院的葡萄架下吃饭,二傻躺在特制的小床里睡觉。小床移到了正屋门口,而屋门半开能让人看清二傻的一举一动。
楼京墨到底没能在重阳节前就回到小院,王怜花在回洛阳前把她留在了云溪寺来了一场半个月特训。
那种授课强度让楼京墨都难免暗中叫苦,比起喜欢循序渐进的鸠摩智从未贪功冒进,两者是相隔整整一个江湖的授业方式,让她不得不每天一怼大花花才能心情舒畅些。
“这三个月辛苦你了,等到第一批补气养生的药丸做出来,希望你别拒绝做一回试药人。”
楼京墨举了举杯是敬了李泊枫一杯姜茶。两人顾忌着都未到事宜喝酒的年龄,上桌的是姜茶来配着吃大闸蟹刚好能驱寒。她看向不再动不动哭闹的二傻,这三个月以来的奶妈看护应该挺有成效。
李泊枫于药理不算精深,但他能识得并将药植养得一棵不倒,也有足够的眼力看出楼京墨于医药一途的本领。她说的试药实则谦逊,更多是想要回报于他的看护。“那我就先道一声谢谢。父亲尚未有音讯传回,我也不能坐吃山空,这还带着一个傻哭傻笑的弟弟,能有一份不出钱的养生药总是好的。”
话至此,两人相视笑了笑。
李泊枫没有同龄人非要问个明白的好奇心,他不问楼京墨三个月去做了什么,为什么又懂得如此医药之术。
在初至大明的烦乱愁倦中,他是遇上了一份巧合之缘,还帮他解决了最为头疼的二傻哭症,才让他终得一份平心静气。如此希望两人能成就一份君子之交,而他也能尝寻一位知己。
楼京墨何尝不想有一个无需多言自是懂得的友人,但相交易得知己难觅,心有灵犀地点到为止,必须要求两人都在同一境界才好。
她也不问李泊枫从何处来,将来又打算往何处去,是明白此刻李泊枫恰似暗夜行路,更无法决定他与二傻的未来。看破不说破,而在不违底线的前提下,她也愿为在理所可行时提一盏孤灯,或是照亮她自己,或是也照亮前路。
“对了,前天夜里月来巷有些小动静。”
李泊枫是正色说起了这一件事,这条小巷一直都很清冷,而自从楼京墨翻墙而过后,他对院子里进行了一番改造,就怕下一次翻墙者来者不善。“我没有冒然去追看到底有何情况,但过后推门而出发现街上残留了一股梅花香。”
梅花香?梅麓已经被王怜花处理了,又是从哪里冒出的梅花香?
楼京墨放下茶杯,“那人没有翻过院门,你觉得他是冲我们哪一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