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盖子被打开了,棺材里面没有虞泓的尸体,更没有两位开棺人的踪迹。
唯有一颗落在棺内夜明珠,以微光照着棺材内壁上的道道剑痕,但是材底部再难看出有过机关启动的痕迹。
陆小凤听到了水上传来的脚步声,他急速离开了小院却不知该往何处去。这情况可比诈尸更加麻烦,他要去哪里找消失在水底的两个人?
*
另一头,被卷入水底暗道的两人被流水席卷着在地下急速移动,那速度快得如非以内力护体,势必已经磋磨掉了一身皮肉。
可能经过了一炷香时间或许更久,两人发现所处的环境发生了变化。
周身不再是被淡水包围,水质开始浑浊了起来,他们怀中揣着的佛珠微微发烫,而浑水移动的速度更加快了。
快到似乎让人能在几息时间内从沙漠的这一头瞬移向了另一端。
有一刻,两人几近听不到任何的声音,而紧接着浑水全都消失不见,他们被抛出了地底重回地面,月光下却发现此地尽是黑色的沙子。
“后面有东西来了。”花满楼尚未起身,他已经听到了有某个体型巨大的东西在飞速靠近,它在沙地下穿行而带起了一阵古怪的沙响!
楼京墨刚一回头,她几近意识地挥袖尽全力筑起一道沙墙体,而被花满楼带着朝前飞掠处几丈开外,一条血红色的巨虫就从黑沙地之下钻地而出。
血红大虫身体上有着大大小小的暗斑,足有两丈长,居然能半竖起身体,从其犹如吸盘一般的头部大嘴里喷出了一口唾液。
只见红黑的唾液竟在瞬间腐蚀了沙墙,更加匪夷所思的是它头部不知是眼睛或者触角的部位向这数丈开外射出电流,径直朝楼京墨与花满楼而去!
楼京墨以力破力打散了此道电流,但她却瞪大了眼睛。是想起了记忆角落里的一则西方离奇探险笔记,不敢置信地低语到,“沙漠死亡之虫?!”
蒙古戈壁沙漠里有一种体型巨大的血红大虫长相诡异。它被叫做死亡之虫,顾名思义可在瞬间取人性命,只因既能喷射腐蚀性毒液,更能发出不明能量流。
在当地人口耳相传的流言之中,真的有人遇到过沙虫而命丧于其口下,但从未有切实的沙虫活体或尸体证明它的切实存在。
套用一句江湖上惯用的话,那是因为见过它的人都死了。
此地究竟是什么鬼地方?怎么就点背地遇上了传说里的杀人巨虫。这并不是关键,关键是逃过沙虫的捕杀。
为什么楼京墨不选择与其继续正面硬抗?只因这会两人又听到了另几道异动声又从地下响起,此处绝非只有一条沙虫,情况不明时最好先观查一番。
“左边有不一样的声音。”花满楼摒除一切杂念,硬是从杂乱的风声中听出了遥远之地传来的那一丝微弱不同声响,“是敲击石壁的声音。”
楼京墨向左侧望去,在朦胧月光之下,目力可及范围内没有看到什么岩洞石壁,但她选择相花满楼而决定赌一把。“走左边,最不济也能来一场两虎相斗。”
在黑色沙地中说不清敲击石壁的是人是鬼,反正总要选一处跑,跑到一处不只有沙子的地方,说不定就能逃出沙虫的主场。
一追一逃之间,验证了人的极限就是用来突破的。
两人躲避着身后的几条沙虫的电流攻击,更是将它们甩出了一大段距离。大概飞掠了近半个时辰,脚下沙漠的颜色从黑色变成全白,而真的有一座废弃的小城出现在了眼前。
城池里绝大多数的建筑都已经残破不堪,唯有发出异动的正中央处石头宫殿矗立不倒。
这座石头宫殿不知以什么石材建成,墙体居然在月色下有流光闪动。只见石头大门外侧栓了好几道门闩,而且还加了六七把大锁,是要将石门紧紧锁死。
“小楼,你……”花满楼听着从石墙内传来的阵阵敲击声,那声音似乎要击破石墙,却因不明材质的墙体阻隔又听不真切其中的动静。
他正猜测着殿内到底有什么,会否是比沙虫更加可怖的存在,岂料楼京墨尽是一力捏断了锁链,更是没有多虑地就掀起了三条石栓。
楼京墨不是疯了,而是感觉来自神魂的一股感应。这是一同被雷劈过后出现的通感,虽然难用言语解释清楚,但可以确定王怜花必然在一门之隔的大殿之内。
敲击石壁的声音忽然停止了,石门从外侧被一下子推开。
一眼望去,殿内几近空空如也,四壁上满布道道剑痕,而正中央处真的躺着王怜花。
楼京墨看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王怜花,顿时心下一急唯恐他会有事,这就急切地小跑到王怜花身边。刚一蹲下想要细探情况,而发现妖孽花的面容竟是年轻了几分,随即她就深吸一口气而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都什么时候了,王怜花居然还敢演睡美人!
这厮还想等一个吻才醒来,他的脸真够大的。既然如此就成全了他的心愿。
楼京墨毫不怜惜地捏住王怜花的脸颊,两手用力向两侧一扯,“让你敢给我装昏迷,让你越装脸越大!”
“嘶,疼,真的疼!墨墨,你下手太狠了。”
王怜花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他在门栓下落的那刻亦是心头一动,而无论眼前人的外表有何变化,他知道是小墨墨来救美了。可是为什么没有按照剧本给他一个重逢惊喜?
“墨墨,你犯规。曾经讲的话本里明明是说,英雄以一个吻唤醒了昏睡的美人。你怎么舍得把我的脸捏出了红印子。”
楼京墨看着故作委屈的王怜花,当下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哪还有几分久别之感。“那你说,是选择听明明的话,还是听墨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