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的魔法仪式和东方的完全不同,并不仅仅是因为文化造成的隔阂问题,从根本的目的性和过程,都是差距巨大的。
在东方,每次魔法仪式并不会有具体的事态要求,主要是起到沟通作用,比如祈雨:设立法坛是沟通的场所,祷词和黄裱是沟通的请求,这个意识并不一定是有结果的,很有可能天上的神明随手一扔不予理会——相当于不接你电话。
除非你到了一定的级别,不得不有所回应。
所以很多巫祝被人官强逼,设坛祈福祈寿,求财求禄,绝大多数都是不灵的,起坛者本身就没有那个级别,甚至不是一个体系内的,他办不了,也没有权利去办这个事情。
因为这样的目的和这样的过程,无论是祷词也好仪式也罢,必然有明确的措词和清晰的指向,你不能画一个指向主管土地丰收六畜兴旺的福德土地祭坛却祈求学业通达高官显贵,也不能搭建一个指向主管风调雨顺旱涝应节的雨神祭坛却祈求金银满仓多子多福。
同样的,当你向土地公祈求丰收的时候,也要标明时限,是当年丰收还是某一季,并且仪式祷词祭品都要符合你的祈求标准,对方的回应必然也是标准的过程:仪式顺利,某些明显的暗示,甚至于紧急时刻的托梦等等。
相比之下,西方的仪式就模糊很多——这和科学发展的状况正好是相反的——就连基本的仪式用品,也都以隐喻为主。
比如说要召唤魔鬼,依着东方的办法,必然是要在仪轨中清楚的出现被召唤者的名号,还要有表记,标明双方的方位,裱文当中也要写明我用啥啥换你的啥啥;
但是西方不是的,西方会拿一大堆邪恶的东西——什么东西是邪恶的?您随意,反正让人恶心起鸡皮疙瘩的,或者能弄死人的就是呗——画一个代表魔鬼的符号,一般来讲这个符号就是仪轨中的法坛了,然后就找点一边弄死一边召唤。
如果召唤不来,那一定是弄死的东西质量或者数量不够,需要加大剂量,所以东方鲜有屠城献祭,但是西方却总有这样那样的人想把全城人都杀了和魔鬼做点什么交易。
问题是他们并不会把交易内容在仪式中说明,所以都是有什么东西(未必是魔鬼,或者说一多半都不是魔鬼)应了仪式,然后两家儿面对面商量。
通常都是应了仪式的家伙一扭屁股走了,拿了供奉从此渺无音信,然后丢下一个傻货望穿秋水……
这还是幸运的,很多时候都是想联系注重合同的魔鬼,却联系到了神经病的恶魔,结果就是很多人恶魔魔鬼傻傻分不清。
所以能联系到一个魔鬼是一个很撞大运的事,直到东方的仪轨通过口口相传来到了西方,才有了针对性的魔法仪式,但是这个稀里糊涂大而化之的隐喻却因为教廷的追剿,让很多人得以幸存,于是就成为正式的魔法仪式了。
同时这种非常随意的仪式也因为方便简洁,也在东方得到了自己的发展:比如说东方也有盐可以辟邪,撒在产妇病人门口可以预防邪灵侵扰,还可以净宅之类的,但是在工业产盐之前,盐对老百姓来说是非常珍贵的,可不会随便拿去打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