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是总局那边儿下来的,自己肯定是干涉不了,不过现在林场里边儿四十多家的房子已经成了危房,人现在不是借住在亲戚家就是干脆暂时安顿在招待所,总这么下去肯定不是办法。
“你干啥?”
被李宪拦住,几个工作人员火气上来了。
李宪看了看众人身后那四面墙倒了两面,其余两面用原木支着,勉强还矗立在地上的土房。
“按照你们的标准,必须是房檐着地是么?”对着调查组众人,他冷声问到。
“没错,按照文件指示,房倒的标准是屋檐着地,屋檐没着地,申请建房款不够条件。我警告你啊,你们再胡搅蛮缠,我们可跟总局反映了,我看你们林场这个灾情申报的很有问题!”
看到为首那人一脸的倨傲,李宪咧起了嘴。
“那要是现在他倒了呢?这房子,就一根木头支着,一脚下去不就完事儿?”
“呵、”工作组的一个妇女听见李宪这么说,哂然一笑:“那你就是人为破坏,是骗补,弄虚作假,违反纪律是要刑事负责任的你懂不懂?”
哎嗨?
看着一身全是理的工作组,李宪气不打一处来。
他娘的,这年头不上炮还真就办不成事儿了?
老子还他娘就真不信这个邪!
“爹!”
紧紧盯着工作组的那几人,李宪高声喊了一句。
“嘎哈啊儿子?”李友知道这是自家老二要爆发了,立刻窜到了跟前。
“去把咱家大花猪牵来!”
“唉!”李友也不问为什么,答应的到干脆。这几天他已经养成了习惯——外事不决问李宪,内事不决问老太爷。
靠着这两个原则,这场长当得越来越有滋有味儿。
见到这爷俩一唱一和的,工作组的那些人懵了。
这是要干啥?
难不成,要杀猪款待?
不大会儿的功夫,李宪家那头大花猪就跟李友一起到达了现场。
当着众人的面,李宪指了指危房那两根原木撑子,狠狠踹了一脚大花猪的屁股。
作为这场大雹灾的自身受害者,大花猪发出哼哼哼一阵傻笑,伸着舌头,躺着哈喇子就奔着那马上快要倒塌的土墙,窜了过去!
这大花猪本来过年的时候就已经二百斤了。一年没杀,好吃好喝的养着,现在体重已经只逼三百斤。
在空地上一跑,浑身横肉直颤!
碰!
随着一阵哼哼哼的猪叫,和一片满天的烟尘,那本来就剩下了两面墙的危房发出一阵巨响。
哗啦啦。
下一刻,带灰尘稍定,那土房的别说房檐,整个房盖儿,都盖在了地上。
在周围所有人目瞪口呆之中,李宪伸手一指:“塌了!房檐着地。”
一边儿,李友“嘿”一拍手,也指向了那一堆残垣断壁:“非人为!看好了,非人为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