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田园从皮包里拿了个大红包,拍在了李宪手里,“你小子他娘的又是在京城办置宅子,又是在京城买了办公楼要设集团总办事处,这是要把老哥的私房钱给掏光了啊!”
“哈哈!”
李宪将红包随手扔给了一旁的沈静冰,这才让开了大门将田园请进了院子,“来来来,田哥的份子到位了,下一个谁?”
众人看着这不要脸的用红包当门票,俱是一阵笑骂。
玩儿玩儿闹归闹,今天搬家办置,李宪还是挺开心。
看着冷冷清清的院子一下子热闹起来有了人气儿,他拉过忙活着的沈静冰,道:“从红包里拿钱,就近找个好点儿的饭店订桌酒菜让他们送过来。“
“......”
饶是知道李宪的无耻,但是看见收了红包之后才去定酒席,沈静冰还是一阵无语。
“你还说别人抠。”甩了李宪一句,沈静冰将怀里的一大摞红包送进了李宪的屋子,随后背着自己的小包出了门儿。
看着沈静冰出了大门,李宪嘿嘿一笑,转身回到了堂屋之中。
屋子里,田园等人正对着自己的古董架摸摸索索。
看到被众人围在中间的一个小平头,李宪大喝了一声:“唉?马先生,您离我那琉璃瓶远点儿成吗?”
他嘴里的马先生听到这一声大喝,手直接就缩了回去。随即眼睛眯成一条缝,笑道:“李老板,我这就是看看,你看你急个什么啊?您这瓶子......”
“不捐!”
瞧了瞧面前这个后来经常能在cctv二套鉴宝类节目上看到的面孔,李宪哼哼一笑,直接摆手。
“不是、我马未都什么时候成了过街老鼠啦?啊,合着我对谁的老物件感兴趣就非得让他捐给我做博物馆啊?这都谁传的啊?”
马未都看着一屋子人盯着自己笑的渗人,扯着脖子自辩。
“咳咳、”他身旁,李诚儒憋了笑,一伸手道:“老马啊,你就说实话,你是不是相中这琉璃瓶子了吧?”
马未都被人戳破,身子一扭,有些扭捏的笑了:“咱说实话,这瓶子是挺罕见。瞧这制式可不是咱中原常见的,我刚瞧了两眼,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李老板在东北那边儿收的。是正儿八经的渤海国贵族的陪葬。李老板,我说的是也不是啊?”
李宪点了点头,不说马未都这个古董疯子现在招不招人烦,见了人面不是动员跟他一起捐献古董搞私人博物馆,就是要拿自己的物件换人家的物件。
天可怜见!
这老小子浸yín 古董行当多少年,早就练出了一副火眼金睛。他相中的玩应儿,那肯定不是凡品。可是他要跟你换的玩应儿,咳咳.....
这么说吧,他绝对不带吃亏的。
就这么一人。
但是你要说这人贪,他绝对不贪。
就是一喜欢,他收藏的古董,他喜欢的物件他从来不往出卖,是真真儿爱着古玩这么一人。
所以谁都拿他没办法,谁还都生不起来他的气。
果然,见李宪点了头,马未都一副自得的样子,嘿嘿一笑,“李老板,我那儿有一对明朝景德镇的白玉青花,倍儿精神!放在您这架子上,比这光秃秃的琉璃瓶可扎眼多了。怎么样,是一对哦!以景德镇瓷件现在的行情,这笔买卖你绝对不亏!”
呵!
你个糟老头我信你个鬼!
李宪摆了摆手。
可不摆手还好,一摆手就坏了事儿了。
李宪西装袖子里那一串青金石的朝珠,可漏了富。
马未都一双小眼睛一闪,直接就握住了李宪的右手,“哎呦!这玩应儿有点意思嘿?李老板,琉璃瓶你不换就不换了,这东西我那一对青花,再加一齐白石的鸡血石印章跟你换,怎么样?”
李宪只觉得脑壳疼。
“李董,这事儿您要是答应,我博物馆建成了之后,您这串珠子我给您挂最显眼的位置上,署上你的大名。青金石祭天坛朝珠,新北集团董事长李宪私人收藏。嘿,顺带着给您做广告了,怎么样?”
李宪缩了缩袖子,对马未都招了招手,让其附耳过来。
“马先生,您不是想办博物馆吗?这么的吧,我捐给您一个大件。”
“哦?什么大件儿?”马未都眼睛一亮。刚在李宪家里边儿这就转了一圈,他就看到太多好东西了。难不成还有更绝的?
李宪呵呵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宅院,“我这宅子啊,算起来可是有百多年的历史了。您不是想办博物馆吗?我这宅子免费给您当博物馆馆址,您把您那些文物古董都搬来,您说怎么样?”
马未都:“......”
众人还是头一次见到马疯子吃瘪,见他一副无语的样子,哄然大笑。
李宪揉了揉鼻子,哼了一声。
占小爷便宜?
您还嫩了!
......
李宪新家附近没什么好馆子,沈静冰走了挺远,才找到了一个名为太和楼老字号的酒楼。
跟服务员交代了地址,令其按照宅院里今天客人的数目做了一桌子宴席,并服了定钱之后,沈静冰便往回返。
来的时候她没觉得怎么样,可是往回走的功夫,她就觉得自己的身后,仿佛有一双眼睛在无时不刻的盯着自己。
她皱着眉头,闪进了一家小卖部。
周麦克此时心里有些疑惑。
虽然从小就不喜欢这个集爷爷千万宠爱为一身的妹妹,可是毕竟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周安娜的一举一动,他都太熟悉了。
他没办法相信,眼前这个提了一个廉价皮包,光脚丫子穿着拖鞋,手里还拎了根儿冰棍儿当街吃的毫无形象的女人,就是自己那个非古奇香奈儿不用,便是连家里的睡衣都需要品牌定制的千金!
“喂!”
正在他躲在街角,盯着那像自己妹妹,却绝对不神似的女人进去的小卖部门口出神之际。
有人突然在他背后拍了他一下。
“啊!”
一回身,他就看到了一张冷冰冰,却正如同孩子一般伸着舌头舔冰棍儿的面孔。
“你跟了我一路了,想要干什么?”
揪着这鬼鬼祟祟男人的脖领子,沈静冰懒洋洋的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