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就像对待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没了一丝一毫热恋时期的温存。
一段漫长的午夜旅途，驶向的不是天堂却是地狱。
“好。”芊羽用平静而冷淡的声线回答，“明天我会搬出去，你能不能派一个人帮我，你知道我眼睛看不见了。”
自从她的眼睛彻底瞎了，她就应该料到分手的结局。
哪怕曾经再深刻的感情，在这些生老病死面前都会变得云淡风轻。
她不再是他记忆里明艳动人的女人。
他也不再是她记忆中那个有着年少轻狂的眼神，眉眼桀骜不驯的深情男人。
事实上，在说分手前他已经有三个月没出现在她面前了。
他早有了新欢，只是她一直不愿意去面对。
现在确定了他变心的事实，芊羽心里虽然难过如同刀割一般，却也觉得是给了彼此一个解脱。
男人嗯了一声，淡淡地开口：“刚刚我从医院回来，医生说你的眼睛还有救，但是要移植别人的眼睛，去做手术吧。这也算我对你尽最后的义务。终究是我辜负了你，对不起。”
“我不想做手术。”
有了眼睛才是最残忍的事，看着他和他的新欢恩爱么？
一个人心哀莫大于心死，没了他，什么都无所谓了。
芊羽无比庆幸自己没了眼睛，可为什么没了眼睛却还能流泪？
容非没想到她拒绝得那么坚决，当初她最渴望的就是能重新看到这个世界。
又沉默了良久，他才重新开口：“你不是一直想站到这个世界上最耀眼的地方，唱歌给所有人听吗？难道你不想重新过上一个干干净净的生活，正常的读书上大学，完成自己的梦想？”
芊羽的心头被这番话烫了一下。
唱歌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