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胡老道这般话语,那本出神的老头儿忽然抬起头来。
他一脸好奇地打量着胡老道,接着连忙站起身来,很是热络地同胡老道聊了起来。
“阁下真是好眼力,竟一眼就认出了镇尸镜来,不知如何称呼?”
胡老道笑了笑,接着与老头聊了起来。
老头儿名叫杨明远,是一个古玩收藏者,但他所钟意的收藏,并不是那些器皿之物,而是尸体。
“胡先生,老头儿斗胆问上一句,你可是行过摸金之事?”、
杨明远直勾勾地盯着胡老道,这般问道。
胡老道微微笑了笑,也没回答杨明远什么。
从胡老道的笑意中,杨明远多少也看出了些端倪,对待胡老道时变得更为热情。
我躺在上铺,一点睡意也没有,可不像单陌尘那里,刚躺在床铺上没多久,便呼呼大睡了起来。
听到胡老道与杨明远一番唠嗑后,我这里更加睡不着了。
接着,我从床铺上探出头来,好奇地看了看杨明远,问道:“明远老爷子,有那么多古玩物件儿可以收藏,你为何专门收藏干尸?”
听我这般一问,杨明远笑了起来,回应我说:“小四,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些干尸,无论是商业价值亦或是文化价值,都是不可估量的,特别是一些年代久远保存极好的干尸,更是如此。”
说到这里,杨明远稍顿了下,转而继续说道:“现如今,国外的很多博物馆,都开始重视起干尸的研究来,可我国在这一块上的注意力还不够!我收藏干尸,可不是为了以后拿出去卖钱。”
我淡淡笑了笑,可不想听杨明远把话题扯的太远。
见我这般模样,杨明远没有继续说下去,想来也看出了我这里不想听到说那些大道理什么的。
紧接着,杨明远将目光落定在了胡老道身上。
被杨明远这般盯着,胡老道稍显诧异,问:“老爷子,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杨明远凝沉着眉头,眯眼说道:“胡先生,你们此行,可是要下地?”
听得杨明远这般一问,胡老道的神色突变得难看起来。
沉寂半响,他说道:“下不下地,应该都老爷子你没关系吧?”
闻言,杨明远连连摆手:“胡先生,你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你们若是真要下地,定会遇见棺椁什么的,我只是在想,你们有没有可能把棺椁从地下面带出来,至于价钱方面,一切都好说!”
胡老道觑了觑眼,继而朝杨明远打量了一番。
静默半响,胡老道说道:“老爷子,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你也知道,下地本就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自身能不能出来都很难说,遑论还要带沉重无比的棺椁出来。”
杨明远有些失望,神情中满是低落。
这之后,胡老道与杨明远也简单的聊说了一会儿,接着两人回到了各自的床铺上,没再言谈什么。
我躺在上铺,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有那么一刻,我的余光忽地瞄见,杨明远那里还作聚精会神地翻看着那一本相册。
时不时的,他就会抬手扶一扶戴在眼睛上的老花镜。
让我稍感奇怪的是,杨明远的两手都带着厚厚的手套,我寻思着这老头儿倒也奇怪,戴着手套做什么不都很麻烦吗?
没想太多,我又床上翻覆了一阵子,这才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车窗外已经蒙蒙亮。
我从床铺上坐起身,但觉浑身上下都有些酸痛,想来是有些不太习惯睡这火车上的卧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