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死的时候我只有两三个月大,爹是个疯子,勉强用羊奶把我喂活下来。
上小学念书那会儿,那些听说过这件事的同学,都挖苦我身上有一股子羊骚味。
我的性格本来就比较孤僻,也没有在意这些闲言碎语。
因为与我那个暴脾气的爷爷相比,这些小事简直不值一提。
爷爷嗜酒如命,经常都会暴打我,我曾听村里的人说,我娘就是被我爷活活折磨死的。
还有人说了,我娘怀我的时候我爷爷就成天念叨我是孽种,要把他们陈家的香火给断了。
人家都说我爷爷以前是南方来的血巫,是杀了几百人才难到这大山深处的。
这个事情越演越真,大家伙最为笃定的原因,就是因为我是个男生,我爷爷却说我家香火断了。
我爷爷那会儿总是要把我从我娘的肚子里面打出来,只不过那时我爹虽然疯,但知道保护我娘,好几次都拼死护住了我娘。
后头我娘怀我八个月了之后,我爷爷还是没能放过她,直接破开了我娘的肚皮把我拿了出来。
按理来说剖腹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我爷爷用的那可是极为野蛮的方法。
没有医院那一系列的正规程序不说,他居然还把一个草人塞进了我娘的肚子里,又把我娘的肚子给缝上。
在医疗水平落后的大山里,我娘也还顽强的活了两三个月,但是那种折腾下,不死都难。
当然,这些事情是在我读完初中之后,逐渐的听大家说的。
还有猜测我那个疯子爹压根是不能人事的,我极有可能是我爷爷凌.辱我娘生下来的孽种。
兴许是人穷命贱志也短,连老天都懒得再折腾我了,我也就在这样的风言风语中走了十多个春秋,算是没什么大劫难。
我早就计划好在初三毕业之后就离开这个地方,永远不要再回来。
不过就在我下定决心准备离家的当天,那个被我从小恨到大的爷爷,居然从外面领回来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不但打扮得体,还长得十分好看。
最重要的是,她的小腹是高高隆起的,看样子已经怀孕了好几个月。
那女子在见到我之后,原本呆滞的目光好像是抓住了一丝希望。
但是她的身体还是下意识的跟随着我爷爷进入房间,而嘴里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虽然我感受到了那女子眼神中求助的目光,但我的脑子里思考的,还是等会儿如何离开这个地方。
在我爷爷身边生活的每一天,就像陈屠户他家那把沾了几十年猪血的大刀悬在我头顶一样。不知道哪个不留神,咔嚓就把我脑袋砍下来,变成一个被开了瓢的西瓜,然后被恶心的苍蝇爬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