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着不动,英婕应该也意识到有问题,轻轻推我,“潮哥,潮哥?你怎么了?”
没有回答英婕,我死死盯着三楼左数第四扇窗户,那里正是我租住的屋子。
房间里一片漆黑,看上去和周边邻居家的情况没有什么不同。
英婕抬头,看了几眼问我,“潮哥,那个房间是你家吗?有什么问题?”
此时已经夜半一点多快两点,别说我家所在的楼了,整个小区都黑黢黢的,只有几户人家亮着灯,基本已经入睡。
深吸一口气,我点点头,“对,我家就在三层左数第四间。”
“你觉得不对劲?”
英婕的面色瞬间凝重起来,握住我的胳膊,问,“潮哥,哪里有问题?”
“英警官,你看,我家窗户打开了一道缝,在那里,大概有十几二十公分左右的缝隙,都快要半开着了。”
“是的,我注意到了。”
英婕眯着眼,仍旧不能确定什么,又问我,“潮哥,这有问题吗?不少窗户都开着或者半开着的,你看你家楼上,还有隔着两户的那家,还有二楼那个…都开着啊!”
“对,别人家的窗户有可能开,但我家绝不会开!”
“为什么?”英婕问。
“因为这扇窗户对应的是卧室,”我拧着眉毛,“英婕,我租住的单元房属于一室一厅,只有卧室这面墙上开了窗。而且,我们买了一个特别大的床,买回来后摆来摆去,发现只有床头冲着窗户摆放,这样才能勉强放下,留出一块走人的空间。”
我解释,摊开手掌,在上面画着示意图。
“英婕,你看…这里是我家大门,进来后就是客厅,右边是厨房,左边是卫生间,穿过客厅是卧室,这种格局…”
“嗯,”英婕不断点头,面色也凝重起来,问我,“潮哥,你是不是说,正因为你家的床太大,避不开窗户那块,因此你们从来不会开窗户,因为那样一来,晚上睡觉的时候很容易被风吹到…对的,没错,这种对头风、迎面风,一旦吹着就很容易引起中风的!”
“对!”
我忽然有些紧张,手掌心汗津津的,甚至紧紧抓着英婕的小手,指甲都已经陷进对方皮肤里,却尤不自知。
“英婕,你说的基本差不多,但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女朋友简约有植物神经性偏头痛,她最怕迎着风吹了,属于那种比普通人更经不起风的类型…这么说吧,偶尔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去长江大桥上转转散心,但我和简约谈了四年多恋爱,她几乎没有陪我去过那里!为什么会这样?就因为简约怕风吹,而长江大桥上的风势远比城里要来的大很多…”
“哦,这样啊!”
英婕已经完全明白了。
按照我的说法,那扇窗户不但不会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打开,基本上长年累月都不会开,因为简约怕冷风!
实情也是如此,一般只有我独自在家,并且躺在床上抽烟的时候,窗户才会打开换气,而且也是那种四敞大开的情形,而不是像现在,只是开了一道半大不小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