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我说得义正言辞,同时心里打定主意,如果墨芷舞还是不死不休和我闹,那好,哥们就算摆出声泪俱下的姿态,也得守住这点生活费…
我猜到墨芷舞很可能在和我开玩笑,但却不明白她干嘛要开这样一个令我心惊胆战的玩笑。
“江潮~~~”
墨芷舞相当不满地喊了一嗓子,“喂,你这人怎么那么不讲道理呢?噢,今晚上就你一个人辛苦了吗?我和燕然没表演啊?燕然赚了门票和茶水钱,你拿走打赏,那我呢?合着我活该白干啊!”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和墨芷舞就像两个斗气的孩子,为了万八千开始‘据理力争’,“芷舞姐,您一顿饭都不止万八千吧,你就当晚上出来遛弯消食儿了,咋还跟我一穷人计较?再说了,我这不还给你提供了一个当众表演、充分展示自己艺术天赋的舞台嘛,我还没向你要场地费呢,您可倒好,反过来跟我要钱…姐,咱不带这样的,这几个话儿说的,太见外了不是?”
墨芷舞噗嗤一下笑出声,指着我的鼻子,似乎想骂我两句。
立马,凑上脸,我努着嘴,“姐,反正今天说一千道一万,就算您搧我俩大嘴巴,我也不会给你一分钱报酬的,您啊,就死了这条心吧。”
“你…”
墨芷舞终于忍不住,伸手从随身的挎包里摸了一把,掏出一堆纸,递给我,“江潮,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啥玩儿啊?”
接过来,我只瞄了一下,顿时傻眼了。
这些纸分明就是我们临时制作的相声表演门票!
一叠子,横七竖八堆在一起,此刻正安安静静躺在墨芷舞手掌心里,如同一种莫大的讽刺。
我…
根本说不出一句话,不晓得这些票怎么会出现在芷舞姐手里?
不是应该被来自五湖四海的游客带走了吗?
可,上面一个个猩红的印章,还有燕然茶舍里的服务生一笔一划写下的什么‘我司具有最终解释权,本票据不得买卖,不得转让’这写字,却显得如此触目惊心。
“这…”
我拧起眉毛,心脏突突乱跳,终于觉察到自己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里!
而制造这个阴谋的女人,正是站在我面前,巧笑嫣然,风姿无限的墨芷舞。
她笑了笑,没有回答我,突然问,“小潮,你听听,现在那边店里在放什么歌?”
“什么,哪儿有歌?姐,不行,你先别打岔,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我哪儿有心思听歌,一把抓住对方。
“哎哟,你弄疼我了!”
墨芷舞嗔怒,“让你听你就老老实实听,小潮,是不是…红尘来啊来…”
我没辙,只好按照墨芷舞的要求,老老实实听歌。
果然,隐隐约约在风中飘荡着几丝歌声,“红尘来啊来,去啊去,都是一场梦,红尘来啊来去啊去也空~~~”
我呼出一口气,问,“姐,你干嘛让我听这个?好,我听见了,不就是《红尘来去一场梦》嘛,老歌了,二十年前老掉牙的歌了,有啥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