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胖子难以置信看着我,语气终于有些游移不定,“哥们,你特么的…多大仇啊,你这是要跟我骰子死磕到底了?”
没回答对方,事实上,我连张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勉强指了指第二次用鲜血写在对方门上的几个字,“你不弄死我,我绝壁弄死你!”
黑胖子和他两个伙计有点懵,愣愣看我一阵,扭头走到一边商量。
过了一会儿,这货涎着脸过来,蹲在我面前套近乎,“哥们,钱我不要了,这样,你昨晚赔我的三百也还给你,哥还出二百,算医疗费…唉,咱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你何苦呢?走,我让人送你去医院,以后来吃饭,哥给你打折。”
再一次,我指着门,这次勉强说话了,“弄…弄死我,草泥马的,我只要还有一口气,你家店就别想开了。”
“你…”
对方终于有些怂,递给我一根玉溪,见我根本不接,又讪讪收回去自己点上,说,“兄弟,得,你牛逼行不,算我骰子栽了,你说吧,咋办?”
“你不弄死我,我肯定弄死你,有种你现在接着干我!”
我这种不死不休的做派终于让对方彻底毛了。
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事实上,每个人都有硬气的时候,不是硬不起来,是没有遇到那种让自己豁出去的困境。
要说我也没有到必须和对方不死不休的地步,但这些天心里各种不痛快,积郁在一起,终于形成一股邪气,憋在我心里,甚至比身上那些伤还要难受,还要让我受不了。
算丫骰子倒霉,撞枪口上了。
对方愣了几分钟,说,“这样,我给你一千块,医药费算我的,要是兄弟你还不满意,那好,我还不管了,你爱死死去,特么老子还怕你是不是?”
对方心烦意乱扒拉开我,另外两个伙计又顺势踹了我几脚,嘴里骂骂咧咧,径自拉开店门进去,索性不在搭理我。
拉着门把手站起身,我走到路边一堆垃圾那里,找出一根半尺长废弃的铁钎子,拎在手里,一句话不说,拉开门向里冲。
黑胖子站在老板台后面,一抬头看见我,吓得脸上肥肉都开始颤抖,撒腿向后厨跑。
“拦,拦住他,快…救命啊,杀人啦~~~”
脚步踉跄,我追不上对方,便奋起最后一丝力气,手里的铁钎子狠命甩出,带着呼呼风声,直朝着黑胖子后背扎去!
嘭!
还是身上有伤,手里劲道不够,准头也差了很多,铁钎子扎在通往后厨的门框上,晃晃悠悠,终于没有掉下来。
停在那里,就像悬在对方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大黑胖子当时腿就软了,身体哆嗦着,根本站不住,开始向地上瘫软。
想必他也明白,这一下要是插在自己后背,肯定一透明窟窿。
两声噗通,我和对方同时倒在地上。
我是脱了力,而外号骰子的黑大汉,则被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