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御花园逛了一圈,由于寒风呼啸,实在是寒气刺骨,他们便匆匆回去。
傍晚时分欢迎诸国使臣的宫宴就开始,未免他们出宫、进宫太过麻烦,便在宫内歇息。
宇文战天把三国太子安排在夜雪阁歇息,因为下雪了。
今日本来就天色阴沉,长空堆积着厚厚的霾云,寒风凛冽刺骨。
宫人送来茶水、午膳和四只火盆,丝丝热气流淌,屋里暖和起来。
午膳分成两桌,三国太子的侍从一桌,主子一桌。
宇文战天把宇文瑶拉到外面,沉着脸道:“你身为公主,应当知道礼数与避忌。本宫已经让你跟了这么久,再不回去,本宫就禀报父皇,让父皇责罚你。”
她不服地扬起下巴,“父皇才不会责罚臣妹呢。你可以陪三国太子,臣妹为什么不行?臣妹也要为父皇分忧!”
“本宫说不行就是不行!”他压低声音,灰蓝色的俊眸浮现几缕寒怒。
“皇兄,你怎么可以这么霸道不讲理?”宇文瑶倔强道。
“这是国事!你是女儿家,不能瞎掺和!”宇文战天态度强硬,不容反抗,“你再这样胡搅蛮缠,本宫就招来侍卫带你回去!”
最终,她不情不愿地离去。
他回到阁内,招呼三国太子多多进膳。他一边介绍菜肴一边夹了一块烤羊肉放在身边的慕容辞碗里,姿态自然而然,笑道:“楚太子,越太子,你们随意,本宫就不一一夹菜了。”
慕容辞有点窘,单单夹给她,这也做得太明显了吧。
慕容彧时刻关注这边,看见了这一幕,阴沉着脸。
这个宇文战天还真是无孔不入!
众人一边吃一边闲谈,觥筹交错,其乐融融。
南越国太子端起酒杯向慕容辞敬酒,好似别有深意,“慕容太子,本宫敬你一杯。”
慕容辞直接拒绝:“抱歉,本宫不饮酒。”
“是男人哪能不饮酒?咱们四国太子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同台进膳,这机缘多难得,一定要喝一杯。”南越国太子冠冕堂皇地劝道,“你不喝,就是不给本宫面子!”
“越太子,慕容太子真的酒量很浅。”宇文战天笑道,“就别难为她了。”
“咦,宇文太子和慕容太子早就相识了吗?”东楚国太子疑惑道。
“难怪你对慕容太子这么热乎,把我俩冷落了。宇文太子,你这样不太厚道吧。”南越国太子笑道。
“是本宫招呼不周,本宫自罚三杯,你们就别为难慕容太子,这样总行了吧。”宇文战天道。
“你先干下三杯再说。”南越国太子催促。
东楚国太子斟了三杯酒,宇文战天端起一杯,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慕容辞看他这生猛、豪爽的饮酒样儿,隐隐觉得不安。
慕容彧望过来,正处于天人交战的激烈矛盾里。碍于如今的侍从身份,他不能随便过去帮她,只能眼睁睁地让宇文战天这臭小子捡便宜。
宇文战天连干三杯,毫不犹豫,杯杯见底,东楚国太子、南越国太子服气了。因为这酒不是寻常的酒,而是陈年佳酿,后劲非常大,平常人喝个三五杯就会醉倒。
而宇文战天连饮三杯就跟喝白水似的,神色如常,谈笑如风。
“宇文太子,此次贵国国玺失窃,直至今日还没找到吗?”南越国太子提起他们此行的目的。
“还没找到。”宇文战天道。
“如何失窃的?窃贼进宫盗取?”东楚国太子好奇地问。
“窃贼有两人,在三更半夜潜进宫里盗走国玺。”宇文战天道。
“窃贼好大的胆子!不怕被砍头吗?”慕容辞不解地问,“再者,盗取国玺有什么用?谁敢接赃?”
“这窃贼的确是胆大包天,是大秦轻功绝顶的雌雄大盗千面飞狐。”他面色沉重,“他们盗取国玺应该不是为了钱财,本宫猜想他们是为了美誉,也是有意向皇室挑衅。”
“千面飞狐这胆儿够大。”南越国太子竖起大拇指,“那千面飞狐逃之夭夭了?”
“天大地大,上哪里去找?”东楚国太子皱眉。
“实不相瞒,这千面飞狐本事再高、轻功再好,皇家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宇文战天引以为傲道,“那夜得知国玺被盗,父皇立即下令封锁宫门和内城城门,布下重兵,将千面飞狐逼向皇宫以北的龙尾山。龙尾山位于皇宫以北十里,是皇宫的天然屏障,千面飞狐无处可逃,只能逃往龙尾山。父皇早已传令给京畿东西大营,部署重兵将龙尾山团团包围,一只苍蝇也飞不出来。”
“这招妙啊!”东楚国太子赞叹道。
“千面飞狐在龙尾山困了几日?”慕容辞知道一点龙尾山,这么大、这么险峻的一座山,能困得住千面飞狐吗?
“他们在山上已经困了十日。”宇文战天道。
慕容彧一边吃一边听,虽然这是最笨的办法,不过以千面飞狐的轻功,即便宇文战天的轻功再高,也很难擒拿那雌雄大盗。
她暗暗琢磨,这件事听来颇为神奇,不知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吃得差不多了,她离席来到外面的廊下。
只是半个时辰,天地便白茫茫一片,琉璃瓦积了白雪,衬得色泽更加鲜艳。
寒风呼号,鹅毛大雪密密匝匝地飘落,好似从天庭仙界垂落一帘帘的雪幕,向天地极远处延展迤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