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戴上了这支簪子。”他的眼神落到对方的发髻上。
终于恢复过来的白露,红着脸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簪子,然后小声问了一句:“好看吗?”
她的声音细小如蚊子在叫,偏偏赵光瑜就是听见了。
“很好看。”他抿着唇,认真地夸赞。
戴上镌刻了我名字的簪子,怎会不好看呢?
白露的脸更红润了,淡淡的红色,一直蔓延到了脖颈。
“今日为何会戴上这支簪子,还带着你的侍女?”赵光瑜的问话,似乎是在不经意之间。
他手中倒茶的动作也不曾停下。
但是白露却突然紧张了起来……嗯,要怎么告诉对方自己想给夫君戴绿帽的打算呢?
直接说的话会不会太刺激了?要委婉一点吗?
如何约对方翻云覆雨,还要保持住自家小仙女的形象。这真的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接过如茵递过来的水,她飞快地喝了下去,努力地想要将那股弥漫在口中久久不散的异味去除掉。
“姑娘,这补元丹,您还是听王爷的吧,一日一颗。”如茵说着,将方才赵光瑜留在桌上的小瓷瓶拿了过来,“这瓶奴婢帮您收着,日后每天都会提醒姑娘服药的。”
白露刚刚才在心里面狠狠地记了赵光瑜一大笔,一听如茵的话,她整个人都蒙圈了。
如茵看她那迷茫的模样,就知道自家姑娘是想不起来之前的事情了。
她叹息一声,解释着:“这补元丹是头几年宫廷御手徐大人写下的方子,陛下多年来龙体欠安,这补元丹就是专门为陛下补足元气所制……”她又幽幽地叹了口气,语气颇有些感慨,“京中多少人,不求金银珠宝,但求陛下御赐一瓶补元丹。先前老爷也和夫人商量着怎么要也得要向陛下求一瓶,好给姑娘调息一下身子。可惜了,没能求到……您瞧瞧,今日老太爷八十大寿了,也不见陛下御赐一瓶补元丹。”
白露紧紧地盯着如茵手中的小瓷瓶,心中暗道: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千金难求?
——那我可不可以拿去换个万金什么的啊?
要是如茵知晓她家姑娘脑子里在想什么,估计会想要撬开她脑子认真地看看里面究竟是装了些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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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高大的男子,从辽阔的宫道上疾步而来,暗色银绣在那墨色锦衣上随着他的动作而隐隐约约地浮现。他行色匆匆,步伐急促之间,衣袍一角翩翩欲飞,于空中划出一道急切的弧度。
“阿瑜……为兄近日以来颇有些力不从心了,昏昏沉沉中总是梦见宗儿喊我父皇……阿瑜啊,为兄还是希望我与珍儿的孩子,可以继承大统……”
皇帝的声音,又一次在赵光瑜的脑海中响起。
赵光瑜眉头紧皱,那边守着马车等他的戚离远远地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恐怕是大事不好了!
“王爷……”一时之间,戚离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又该开口说些什么。
好在赵光瑜没想和他说什么,只是吩咐一句:“回府!”
“是!”
赵光瑜面色凝重地坐在马车内,先前与皇兄的谈话,又一次在他脑中响起。他顿时颇有些头疼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这事儿……不好办!
在马车的摇晃中,赵光瑜的思绪轻轻地飘忽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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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木珍与当今圣上赵光旭青梅竹马,是他的发妻,也是他的皇后,更是他这一生最深爱最愧对的人,圣上对陈氏的情意非同一般。
陈氏管理内府事物,事必躬亲,多年未出大错,侍奉先皇后更是衣不解带,她是一个完美的女人,当今圣上心中最可敬可爱的妻子,先太后心中贤媳,同样也是赵光瑜心中敬佩的大嫂。
当年若不是先太后,也就是赵光瑜、赵光旭他们的母亲,母族没落了,赵光旭根本就没有纳妾的心思。
后为了得到世家的支持,赵光旭陆陆续续地从各大世家中挑选女子……他府中贵妾众多,当年甚至出现过一个平妻……当年的太子府,阴私多如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