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看到这条视频的人还有碧玉卿。
她从楼上跑下来,紧紧捏着手机,指尖泛白,赤着脚站在门口,掩面而泣。
“玉卿,是不是那个浑小子又欺负你了?”空旷的客厅中传来梁霖超浑厚的声音。
“爸……我没事”她回头看了公公一眼,轻轻扯了扯嘴角,脸色苍白无力,却极力露出一个安慰人的微笑。
“你在哺乳期,要保持好心情,否则对孩子不好”他说着朝管家递了个眼色。
管家连忙帮碧玉卿穿上拖鞋,又帮她披了件外套,忍不住劝,“小少爷快醒了,你还是回房间睡会儿吧,等下他醒了要吃奶便没得休息了”。
“……”碧玉卿没有执拗,由管家拉回卧室。
她的手像冰一样冷,管家忍不住叹了口气,“您这又是何必呢?身子骨可是自己的,要好好爱惜”。
“张妈,我想不通哪点比不上那个女人,甚至连同那个女人重名的人都比不过”。
老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
人与人之间这感情啊讲不来的,就像狗爱啃骨头,羊爱吃草,老虎爱吃肉,一人一个口味,对不上胃口就是对不上胃口,再怎么折腾也没用。
张管想劝解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好半天,才说,“我是乡下人,不懂什么爱啊情啊的,只知道两口子在一起过日子,忙着挣钱养家糊口,生了孩子就盼着他长大、成家、立业,健康快乐一辈子,别无他求。至于家里那男子,随便他,要过便好好过,他要走我也不拦着,因为拦也拦不住,人拦回来了心飞走了,留个空壳不如没有,反而添堵”。
张妈边说边掀开被子,扶着她坐进去,再盖严实了,免得透风。
碧玉卿瞥着张妈,“你真想得开”。
“唉,不想开能咋办。人活着不能跟命运争,不能跟老天爷争,他要给你的谁也抢不去,不给你的哭断肠也没用”。
低下头,碧玉卿看着右手无名指上的硕大戒指,精致奢华,这是结婚时梁诗成给她戴上的,此刻异常刺眼。
张妈的话不无道理,她争来争去落得这么个下场,既可悲又可笑。
父亲因为她这个败家女丢了碧氏管理权,为了抓住梁诗成的心拼死拼活生下这个儿子,受过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曾经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为了保胎天天打针,卧在床上一动不能动,吃的草药放在一起有好几锅,嘴里每天感受到的味道都是苦的。
生孩子的时候胎位不正,坐位,生了整整十几个小时,产后又大出血,差点丢命。
她敛下眼睫,眼睛里浮现出一团雾气。
房间的地毯的消音效果好,以及于梁诗成推门进来她竟不知。
冷不丁瞥见他时,碧玉卿抿着嘴唇,冷冷地骂道:“你还有脸回家,滚出去,找你那个‘乡巴佬’去!”
梁诗成看了眼横眉冷对的碧玉卿,“走就走,谁稀罕回来看你似的。”
“不稀罕就快滚!”说完,抓起枕头就砸。
梁诗成闪身躲过,碧玉卿本就窝了满肚子火,再见到梁诗成岂能善罢干甘,光脚下地,撑开鲜红的手指就往他脸上招呼。
梁诗成不想打她,毕竟她在哺乳期,左闪右躲逃到门外。
右脸疼痛,伸手一摸,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