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起什么了?”君无邪一个急刹将车子稳稳地停在路边。
“也没想到什么,只是些片断的记忆。”叶小七边拿手指按额头边说,“学校门口,放学的时间围着很多很多骑单车的男孩子,把头的一个拦住我的去路,他要我做他女朋友,不答应就抢我书包”。
她闭上眼睛,眉心紧蹙,“有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是……是什么看不清楚”。
“别想了,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君无邪担心地说。
“出现了一个男人,很高大的中年男人。他说是我爸爸,手里拿着一根竹笛,看不清他的脸,他把那些拦劫我的男孩子赶走了”。
君无邪眸底一派紧张。
叶小七讲故事似地描述着脑中出现的画面。
“爸爸是村里的名人,很多人争着抢着请他吃饭,他拉着我的手,将一包喜宴上的喜饼用手绢包着塞在我手里”。
君无邪心中高兴,看样子南宫爵的办法有效果了,她的记忆正在慢慢恢复。
叶小七突然睁开眼睛,“后来,再后来什么都没有了,画面模糊起来,我看不清楚爸爸的脸”。
天色己暗,该送她回家了。
君无邪发动汽车引擎,将车子驶向路面,俊美儒雅的五官挂着满满的关心,“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什么也别想,到地方我叫你”。
“哦”叶小七应了声。
她的确感觉有些不舒服,早晨见血,下午见刀,头又疼得越来越厉害,像要裂开一般。
额头,细密的汗水滴嗒下来,冷冷地,毫无温度。
车子在南宫家别墅门前停下,她勉强支撑着自己下车。
目送君无邪的车子离开,她一步步走进去。
客厅里,南宫爵正与冷佳卫在谈话,表情严肃。
冷佳卫五官清瘦,带着年轻人身上少有的那种病态,声音弱而无力,“看在我曾经救过你夫人的情份上放过她吧”。
南宫爵脸上挂着王者的严肃,目光落在咖啡杯上,一言不发。
“她现在已经对你构不成威胁了,何必赶尽杀绝”。
见南宫爵始终不言语,冷佳卫起身,‘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她是我唯一爱过的女人,不能对她置之不理,求你成全。”
南宫爵不闪也不躲,清冷的双眸瞥着跪在自己面前矮半矮的男人,幽幽地开口,声音犹如来自地狱,“她亲手杀死了你们的孩子,难道你能原谅她,不恨她”。
“恨是另一种爱”。
叶小七失忆,已经不记得面前的冷佳卫是何许人也了!
但她心地善良,见不得别人狼狈的模样,心里不舒服坦。
见南宫爵不为所动,冷佳卫冲着自己的脸左右开弓,几巴掌甩过去,清脆的声音过后留下红红的指印。
这么抽下去得多疼啊。
叶小七别过脸去,不敢看。
南宫爵起身,绕过冷佳卫,“容我考虑一下”。
“我身体不好,她也得过癌症,老天留给我们两个恶人的时间不多了,求您成全”说着,冷佳卫又往自己脸上抽了几巴掌。
叶小七实在看不过,走过去拦住南宫爵的去路,苍白着脸,“得饶人处且饶人,凡事别做得太绝,当是为家人积善修福”。
看向叶小七,南宫爵神情一变,停在原地,用那双湛黑的双眸望向她,“在你眼中,别人都是受害者,别人都有别人的苦,都值得被原谅和善待。有没有想过我和琛琛,好好一个家被破坏,我不要积善修福,我要的是一个公道。老天给不了的公道,我自己找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