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远眼中涌起了泪光,他嘴唇哆嗦了几下,扑到北堂深怀中失声痛哭。
半晌,他擦干眼泪,转头看朱雀,“无忧,我害怕,我想跟你一起睡。”
“好啊。”朱雀毫不犹豫地回答。
北堂深面色不郁,沉声道,“不可以,如果你害怕,就搬到我的帐篷里面。”
阿远瞪大眼,“我不要,我上次也跟无忧睡在一起的。”
“那不一样!”北堂深沉着脸,上次阿远神志不清,可现在,他是正常的男人。
“我不管,我就要跟无忧一起睡,无忧都同意了!”阿远倔脾气上来了,顽固得让人头疼。
北堂深眸光一紧,沉声道,“阿远,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不要再任性了。”
阿远一怔,倏尔眼泪汪汪道,“哥,你居然吼我!”
朱雀咬了咬唇,终是忍不住,盯着北堂深,冷冷道,“好了,你不要再责怪阿远了,我们就算住在一个帐篷,也是睡在各自的睡袋里面,你似乎担忧得太多了!”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他还真的以为自己喜欢阿远,会将阿远带坏?
北堂深心里燃起一股无名之火,她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男女之别?就算她整天像男人一样,也不能真的跟男人住在同一个房间,睡同一张床,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跟男人打情骂俏吧?
北堂深暴怒,恨不得将这个没有一点廉耻之心的女人扔到湖泊里面喂鱼。
“哥哥,你不要露出那种可怕的表情,我害怕……”阿远目光闪烁,躲到朱雀身后。
北堂深铁青着脸,犀利的双眼狠狠剜了一眼朱雀,“随便你!”他抛下两人,钻出帐篷,免得自己被他们两人气死。
阿远和朱雀对望了两眼,同时沉默了。
几秒之后,朱雀笑了笑,“你等一下,我去把我的睡袋拿过来。”
“哦,好。”
几分钟后,两人并排躺在一起,睡袋挨着睡袋,头靠着头。
阿远转过头,看着朱雀,轻声道,“无忧,我哥哥刚才吃醋了。”
朱雀撇嘴,“别瞎说,他恨不得杀了我才对。”
阿远鼓了鼓腮帮,“如果不是吃醋,那你说,他为什么那么生气?”
朱雀叹了口气,“很简单,他以为我喜欢你,他觉得我会把你带坏,还会将你从他身边抢走。”
阿远蹙起眉头,“难道你没有告诉他,我们只是好朋友吗?”
“我说了,他不信。”朱雀闭上双眼,不想再谈论这个问题,“睡觉吧,我们明天还要早起。”
阿远眉头都快拧成问号了,他觉得朱雀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不过,半藏大叔明明说过大哥对朱雀有感情啊,他都做了这么多事情了,难道大哥不应该吃点醋吗?
哎呀,感情的事情,真复杂啊……
偶发的不愉快并没有给朱雀造成多大的影响,她第二天早上,仍旧恭恭敬敬地叫北堂深“老板”,问候他“早上好”。
北堂深就跟冰冻了一样,浑身呼呼冒寒气。
朱雀并不介意他的冰块脸,我行我素地洗漱,准备早餐,打包行李,准备下一站的旅途。
她和阿远这一趟的旅途,原定为一周时间,但是北堂深突然加入,他们决定将时间缩短为五天。
第四天,他们住在一个山谷里面,吃的食物是在途经村庄的时候买来的。
还有三罐啤酒。
每人一瓶,坐在篝火边,吃着烤鱼,喝着啤酒,听着山谷里潺潺的溪水声,远离城市的喧嚣,远离血腥和杀戮,大家的身心都彻底放松下来。
朱雀看着天边的月亮,语气有些寂寥,“明天就要回去了,突然有点舍不得。”
阿远灿烂地笑,“没关系,以后我们还可以经常一起出来玩。”
朱雀微微一笑,眼中带着暖意。
北堂深沉默地喝酒,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早上,让人措手不及的意外发生了。
阿远失踪了。
确切的说,阿远抛下北堂深和朱雀二人,独自一个人骑车走掉了。
并且,他用刀割坏了他们两人的山地车轮胎,拿走了他们的通讯设备,将他们扔在了这个偏远的山谷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