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那我以后该怎么应付?”李然问。
“告诉他们,最近上面发了文件下来,反0腐0倡0廉 ,每天加班学习文件,根本没时间去应酬,这种暗示,他们听不懂就真傻了。”江昭说完已经坐回到自己位子上,准备开始工作。
李然突然一笑,“老板,您怎么会这么聪明啊?我怎么没有想到,那以后就知道怎么拒绝了。”。
“嗯……但该要的应酬不能少,你不能谁都拒绝,学着眼亮点吧。”江昭拧开笔盖,打量着李然,“李然,你比我小不了几岁,以后少用敬语吧,公开场合意思一下就行了,否则很不习惯。”
李然抓抓头,“好,记住了。”
等李然出去后,江昭才明白老局长对李然的评价,所谓的大智惹愚,是有些人的聪明都隐着的,在一步步的试探中去注意自己的底线,谁都知道柿长秘书的位置很关键,从柿长秘书这里公关也是非常基础的做法。
而李然的聪明在于没有摸清江昭的底线的时候,保留了最基本的试探,在试探的过程去把握自己的尺度。
别人是外圆内方,而李然现在是外方内圆?
江昭觉得自己对这个人有些兴趣, 不希望身边出现第二个刘城,目前对于他来说,忠诚比什么都重要……
叶儿去医院的次数越来越多,因为医生说过云宏伟醒来的可能性很大,可是近段时间又没有进展了。
她很着急,可每每找到主治医生和协助医生,一致的回答都是一样——对于深度昏迷的病症,从来没有统一或者硬性的数据表示患者在什么情况下能够醒来,诸多时候会出现病症反复,更何况病人的心脏问题并重,所以醒不过来,也是人之常情。
叶儿觉得这个过程非常煎熬,前半个月觉得阳光都开始回暖了,可现在已经四月了,天气还是暖不起来,时不时的觉得吹的风都是冷嗖嗖的。
看着病床/上躺着的父亲,心里的那种负重感,越来越沉。
若是父亲已经到了古稀之年,她倒也没什么好说的,生老病死,古往今来无人可以逃脱,她也不会那么看不开。
可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简直太年轻了,很多男人在四十多岁事业才开始起步,有些甚至五十岁事业才有起色。
父亲现在的愿望或许还落不到事业上去,可是司杰在长大,她毕竟是个姐姐,有个父亲在从旁看着他成长,才会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吧?家里的磨难过多,她很不喜欢司杰身上的那份早熟。
懂事太早的孩子,不可爱,真的不可爱,总会让人觉得很可怜。
司杰就是这样,她觉得司杰很可怜。
“医生,虽然说没有硬性的数据可以证明我爸爸可以转醒,但是最起码情况应该往好的方面发展吧?为什么我总觉得不太正常?”
医生望着叶儿,双手插在白大褂里,“江太太,对于这样的重症患者,其实很多情况都是正常的,有些会在突然好起来的时候,又突然恶化,其实我觉得像现在这样保持在一个水平上,还算好,起码没有恶化。”
专业的东西,叶儿听不懂,医生的话又很官方,听不出破绽,叶儿纵使心里疑虑丛生,也只能暗自愁思。
忆着那天晚上江昭问她的话,如果他和父亲之间要做选择,她选择谁?
她只是反问了他,并没有回答。
后来他说的那句对不起,她听得真切,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他要跟她说对不起,但是他的语气过于真诚动人,那样的低暗微哑,让她无法不动容,那种明明没有任何暗示的话,居然可以让她落下泪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筋,居然想到了那件事情上去。
从医院里出来,身边的保镖是卓浩找的人,彪形大汉,叶儿摇了摇头,有些无奈,保镖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