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意识越来越模糊……
她不再骂,不再求饶。
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十一二岁大的小女孩惊恐的站在一个农村的四合院里,那些大根大根的房梁倒塌,房梁已经被火烧成了黑色,裂成了龟壳,四周都是浓烟,让人看不清,却似乎闻到了那些浓烟刺鼻,呛得人眼泪横流的味道。
她的身边睡着两个大人,一男一女,三十多岁,到处是烧伤,一动不动。
院子的另外一头有个妹妹头的女孩坐在地上失控的大哭,那女孩不敢动,一块块燃烧的木梁在她面前从头顶往下砸着,她只敢抬袖擦着眼泪哭泣,然后望着羊角辫的小丫头,哭得撕心裂肺。
羊角辫的小姑娘从房廊的另一头,跑过去,钻到妹妹头的小姑娘边上,“姐姐,跑呀!”
“冰蛋儿,我脚扭了,我站不起来。”
“我抱你。”
“冰蛋儿,你快跑,要塌了。”
“我爸爸妈妈死了,我不跑,我抱你,你去找你的爸爸妈妈。”
浓烟一阵阵的,火在一阵阵的风吹下越烧越旺。
夏浅看不清了,看到的只是柱子在倒,房梁在塌,房梁烧成龟裂的黑碳,黑碳上附着恶魔一样的火苗。
夏浅听到了有四面八方传来的救火的声音,她清楚的看着那个羊角辫的小女孩把妹妹头的小女孩架在自己的腰上,抱着,奔跑的时候,有东西砸下来,滚烫的,重重的,夏浅感觉到了。她扔开妹妹的头小女孩,望着院子倒着的中年男女流眼泪……
“阿妈……阿妈…… ”
全身都火,有人在喊,“小冰蛋儿,小冰蛋儿……”
“阿妈……阿爸……”
镜框后面的凤眼适时一眯,颀长的身躯俯下,贴在女人的耳边静静的听着那些模糊的喃喃之间,“阿妈……阿妈……快跑啊……”
秦非言站起来,他有些焦躁,身侧的手有些发抖,握成拳头,阖在自己的呲开的嘴里的牙齿上,好看的眉蹙起。
阿妈?海城是个省会城市,邱小娅他们都是海城人,这里的孩子没叫父母爹地,妈咪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还阿妈?
这里没有少数民族。
又俯下裑去,伸出白希的手指,戳了戳她的脸,“夏浅,夏浅?”
“阿妈……我要……水果糖,今天我要……两颗。”……
夏浅被送到医院,瞒了邱小娅和庄亦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