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刘大春吗?”老头子问。
“除了那个畜生,谁还有那么大的胆子。作孽啊!”老太婆怕老头子看到那情景憋熬不住,拉着他出了院子,坐在一棵梨树下。
老头子老太婆坐下没多久,新婚房里的声音歇了。
不一会儿,刘大春哼着野野的小调走出来。老头子气得牙齿咯咯作响,紧紧握住手里的钉耙。
老太婆狠狠掐他,叫他不要过激。
刘大春的酒已经醒了,步履有些轻飘,到了院子梨树下,他看到赵长旺父母,叫了声大婶大伯。老太婆哎哎地应着,老头子哼了一声。
“刘大春呀,听说要分田地山林了,你可得照顾照顾我们。”老太婆说。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这田地是要分的,但还没时候。我是来看大兴媳妇的,果然水灵,啧啧…我都不想回去了呢。”刘大春得意地打着酒嗝,满嘴的酒气喷在老太婆脸上。
“你再回去坐坐,我给你煎个荷包蛋。”老太婆说。
老头子瞪了她一眼,又掐她的腰。
老太婆没有理会,凑过去继续挽留刘大春。刘大春说不饿,看了这么漂亮的媳妇儿,饱了。
老头子对着院子里的狗窝喊了一句:“畜生,死哪里去了,主人回来都不叫一声。”
刘大春走了几步,又回头说:“大婶子,你的荷包蛋先记着,明晚或者后天晚上来,叫你媳妇做给我吃。”
狗从狗窝里懒懒地爬出来,走到老头子跟前低低嗅着。老头子狠狠踢了一脚,大骂道:“踢死你这个畜生,看个门都看不住。”
狗汪的一声尖叫,远远逃了。
新媳妇房间里的灯灭了。老头子和老太婆重重叹口气,呆呆地坐在院子里。
许久,老太婆说:“这事每家都会遇上,算我们倒霉吧。”
“倒霉,真倒霉!”老头子说。
赵丰年在村东的大樟树下截住刘大春,冷冷地盯着他。
“你想干什么?陈秀莲她是自找的,死了也怨不着我。”刘大春以为赵丰年跟陈秀莲相好,半夜来找他算账。
“你这个畜生,别以为干了坏事没人知道。今天晚上你如果听我一句,我什么都不说。不然,我把你的丑事传遍汉西三都县。”赵丰年说。
“好,我听你一句,你说来听听。”刘大春不知道自己什么把柄落在赵丰年手里,先来个缓兵之计。
“你和我连夜上山把陈秀莲放了。”赵丰年说。
“你凭什么要我放陈秀莲?”刘大春问。
他不是没有女人,陈秀莲越不顺他,他就越要较劲。
“凭我在赵长旺家婚房外看到的一切。”赵丰年说。
“你说赵长旺那新婚娘啊,娘西皮,真水灵,我把她草了,怎么着,她还高兴呢,一直哼哼哟哟的,还夸我的家伙厉害。”刘大春说,他一点廉耻都没有,好像刚才在赵长旺家吃了一顿晚饭一样,算是给赵长旺家面子。
“我…我明天告诉赵长旺去。”赵丰年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好啊,最好当着我的面告诉赵长旺。”刘大春说。
“你不怕赵长旺打死你!”赵丰年没想到刘大春这样无所顾忌。
“哈哈,我要是怕他打,就不会去他家了。你猜明天赵长旺会怎么说。”刘大春问。
“他会怎么说?”赵丰年也好奇。
“他会说娘西皮,你草深一点,给我弄个大胖小子出来。”刘大春说完哈哈大笑,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