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梅却说她把刘大春送到毛竹林时,刘大春尿急,到小麦地里方便,突然间有个黑影飞过来,他嗯的一声倒下去了。
她以为遇鬼吓得往家里跑,把这个事告诉还在吃酒的帮厨们,他们跑过去把刘大春救起来。
“你撒谎,事情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小麦地离竹林有一段距离,刘大春尿急用不着跑那么远,竹林里到处可以方便。”治保主任说。
顾晓梅愣住了,突然哭起来。
“顾晓梅,你别害怕,把你看到的情况说出来,我们为你做主。”治保主任一看有戏了,好言相慰。
“刘大春他喝醉酒了,到竹林时,他欺负我,把我拉到小麦地里,还脱了我的裤子…”顾晓梅一边哭一边讲,好像什么都不隐瞒了。
赵丰年痛苦地抱着头,心想这下全完了,自己好心救人,却被顾晓梅全盘托出。
“我不想听你勾引刘大春的丑事,你把谁用石头砸了他说清楚。”治保主任说。
“不是我勾引刘大春的,是他强迫我,真是他强迫我。”顾晓梅哭得更伤心了。
“你勾引他也好,他强迫你也好,反正就是那档事,没什么好奇怪的,后来呢…”治保主任有些不耐烦了。
“后来他把我压在身下…”顾晓梅说。
“再后来呢?”治保主任急得直拍桌子。
“再后来,他…他强迫我,把我的腿死死往两边分…”顾晓梅一边回忆一边说。
赵丰年和刘海莉都要笑出来了,顾晓梅分明在糊弄治保主任。
赵丰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捡要紧的说,刘大春被谁打的?”治保主任有火不能发,真是郁闷。
“再后来,我一害怕从地里抓起起块石头砸了刘大春。”顾晓梅说。
治保主任没想到费尽脑汁问出这样一个结果,气得打了顾晓梅一个巴掌。
顾晓梅一边哭,一边偷偷对赵丰年看了一眼。
治保主任走出去跟刘大春说了几句,刘大春板着脸走进来,对着顾晓梅踢了一脚,说:“你哄小孩呀,是不是你砸了我,我都分不清吗?”
“刘大春,我一害怕,真砸了。”顾晓梅说。
“娘西皮,不对你一家狠一点,看来不会说实话,姚大昌姚大昌,把顾二嫂一家都吊到晒谷场上去。让那些嫌疑犯看看,谁要是不站出来,谁是畜生养的。”刘大春气得爆跳如雷。
赵丰年拳头握得紧紧,真后悔自己没砸死这个老畜生。刘海莉怕他冲动,紧紧挽着他的胳膊,靠在他身边。
“赵医生,你昨天晚上找我有什么事?”刘大春问赵丰年。
赵丰年就把自己想当村干的事跟刘大春说。刘大春哼了一声,说:“别以为你个医生就可以当村干,杨桃村还是我的天下。”
“赵医生,你从顾二嫂家回来后,还去过哪些地方?”治保主任问。
“我在大路上把他接回来的,整个晚上他都跟我在一起。”刘海莉说,“过些日子我们请大家吃喜糖。”
治保主任和刘大春互相看了一眼,两个人消除了对赵丰年的怀疑。
治保主任说了声得罪,放了赵丰年和刘海莉。刘海莉的舅舅升到镇上当镇长了,刘大春和治保主任怎么敢得罪?
晒谷场上点着几盏白灯笼,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很吓人。
顾二嫂一家被吊在一根长毛竹上,一家人连成了串,这个吊法很恶毒,俗称飞天吊,每个人都双手剪背吊着,只给脚尖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