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春的丧事,刘大春出了大力,他在杨桃村有威望,组织能力又强,一只手挂在胸前,另一只手指挥若定,
陈秀莲手头紧,刘大春就从村里的公款拿出八千块钱来给她,帮她把家里的丧事办得妥妥的,他在陈秀莲婆婆和公公面前当了一回大善人。
早上,陈秀莲穿着白孝服从赵二春的新坟头上香回来,看到刘大春在她家门口站着,白了他一眼,然后进屋。
谁知刘大春吊着一边手也闪了进来。
婆婆听到刘大春来了,满脸堆笑从锅灶间跑出来,刘大春花一天时间帮她们家操办这一场丧事,出钱出力,尽心尽力,陈秀莲婆婆对他印象好了很多,感觉多养了一个儿子。
婆婆拉住刘大春,把他往屋子里请,叫陈秀莲倒茶,然后说::“刘村长,我出去顾二嫂家还些碗筷,你开导开导陈秀莲,人死不能复生,要她想开点…”
“好。”
而陈秀莲的公公有病刚好一些,儿子赵二春死了,他又一病不起,睡在后屋的房间里,只有气出,没有气进了,随时有可能断气。
如果公公死了,她又得操办一场丧事,那样的话,她和赵二春的这个家就真的没出头之日了。
陈秀莲进房间换孝服,刘大春也跟了进来。
他看屋里没人,把陈秀莲逼到床上,像一只逮住猎物的狗一样。
陈秀莲没有叫喊,也没有哭泣,她知道哭泣是没有用的,只用一双愤怒的眼睛紧紧盯住刘大春。
她双手捧住锥子,露出一寸多长的锥头。两个人就这样对峙着,像一匹饥饿的狼和一只愤怒的刺猬。
刘大春不敢贸然下手,他找了一根扁担用一只手想把陈秀莲打晕后再草。
陈秀莲看出了他的企图,在床上站了起来,身子躬成一把弹弓,那把锥子就像弹弓上的箭簇,只要刘大春一挥动扁担,她就会像箭一样射出去,把锥子扎进刘大春的身体。
刘大春看罢,不敢轻易动手,因为他从陈秀莲的眼神里看到了愤慨与无畏。
“陈秀莲,你就不能退一步想吗?只要你跟我好,我保管照顾好赵二春的爹娘和你。”刘大春以利益诱导她。
“我们不需要你照顾,只要我活着,就饿不了两位老了。”陈秀莲说。
“那我借给你办丧事的八千块钱什么时候还?”
陈秀莲一愣,这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不是说村上帮她八千块钱的吗?怎么又要还呢?真是个无赖村长。
“我有钱自会还的,请你出去。”陈秀莲指着房门对刘大春说。
刘大春用一只手点了一支烟,他知道用钱威胁不了陈秀莲,一个鬼主意又冒上来,他故作神秘地告诉陈秀莲,说村里马上要分田地,分山林了,如果她依了他,就给她们家分最好的田地和山村。
这时,陈秀莲不出声了,她也想有好的田地。
刘大春吐了一口烟,说:“只要你跟我好,村里的田地和山林先由你家挑。”
刘大春这一招他在杨桃村可谓百试百爽,有时用一段好的木料,有时用一些玉米红薯,他就能让姑娘和媳妇们脱下裤子。
“别人家怎么分,我家也怎么分,我不想占村里便宜,你也别想占我便宜。”陈秀莲依然软硬不吃。
“你…你这个欠草的婆娘,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我给你弄到后房里去,绑上你的手脚,也要把你草了。”刘大春气得失去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