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我当成坏女人了,对不对?对不对?”陈秀莲喃喃地问着,她听到刘海莉跟她说赵医生还说着,刚刚树立的精神支柱又轰然倒下,她差点晕倒。
“你自己说的。”赵丰年懒懒回了一句。
“我无耻,我是破鞋,我…我…”
陈秀莲说不下去,她停顿了一下,又说:“赵医生,我原本以为你理解我,没想到你也把我当做那样的女人,我…我真是没有希望了。”
听陈秀莲说这些,赵丰年难过的向头侧向一边,回头一看,陈秀莲已经走了。
赵丰年吓了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赵丰年跑到村卫生室外,外面已经没有陈秀莲的身影。
他在岔路上捡起一把小锥子,认出是陈秀莲的东西,赶紧沿着岔路追去。
岔路往上通向小溪上游,那里有许多深深的水潭,赵丰年跑到第一个水潭里,水潭绿得晕人,没有人。
第二个水潭在一片灌木丛后面的悬崖下。
赵丰年看到灌木丛里有人走过的痕迹,心里咯噔一下,他像愤怒的野猪似的冲了过去,衣裳扯得啦啦响。
跑到悬崖上方,只见水潭上面浮着一个人,正是陈秀莲。
“陈秀莲,陈秀莲。”赵丰年叫了两声,跳到水潭里。
水潭深得很,巨大的冲力把赵丰年几乎压到水底。他冒上头,正好出现在陈秀莲身边。
赵丰年抱住陈秀莲,把她拖到一块平坦的石头上。
陈秀莲一点声息都没了,赵丰年摸摸她的脉搏,脉搏也停了。
“陈秀莲,陈秀莲。”赵丰年头脑里一片空白,深深的自责随之而来,几乎把他压垮了。
陈秀莲像睡着了一样,没有死的痛苦,脸色依旧那么平静。
好像死亡跟睡觉一样,她已经习惯了。
赵丰年回过神来,赶紧为陈秀莲做人工呼吸。
“陈秀莲,你不能死,不能死,我需要你,我需要你…”赵丰年一边做着人工呼吸,一边默默念叨着。
两分钟后,陈秀莲吐出一口水,鼻子开始翕动。
“陈秀莲,陈秀莲。”赵丰年惊喜地叫着,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是你吗?赵顶天,你死了,我陪你来了,多好啊!”陈秀莲还没有清醒过来。
赵丰年把陈秀莲全身按摩了一遍,陈秀莲又吐了几口水,终于恢复了神智。
“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陈秀莲狠狠地捶打着赵丰年。
“我心疼你,我,我骗不自己…”赵丰年喃喃地说。
“我不值得你心疼,我是个破鞋,我是狐狸精。”陈秀莲说着又是哭。
“我带你离开杨桃村吧。”赵丰年说。
陈秀莲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道惊喜的光芒,很快又暗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