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叶柳等姚大昌出了门,开始烧水洗澡。
灶膛里的火光好猛,把她的脸映得通红。杨叶柳赌气似的又码进一些柴头,火舌乱撩,差点把她的头发吃掉了。
她知道姚大昌又去小栓家过夜了,吃晚饭的时候,姚大昌就夸小栓家的女儿漂亮懂事。
杨叶柳知道小栓家惦记西场的那片好竹林,他家有做篾匠的传统。
水在锅里滋滋响,水汽笼罩着整个锅灶间。杨叶柳拿了一个大洗澡桶,把锅里的水舀进去,又添了一些冷水,她探探水温,水温正合适。
其实,天已转暖,不用烧水也不冷。
杨叶柳开了灯,开始脱衣裳。
嫁给姚大昌后,姚大昌很少在她身上耕耘,她也没怀过孩子。
姚大昌说她是白虎,不会生养。她倒是觉得问题出在姚大昌身上,夜夜跟别的女人睡,哪有精力给她生养呀!
窗外漏进的一点点光亮照出了杨叶柳雪白的身段,她的手搁在胸上,十多年了,她的胸依旧和姑娘时一样圆挺。
她真搞不明白,姚大昌为什么放着自己不爱,偏偏夜里出去跟几个生了一大串孩子的寡妇厮混。
杨叶柳叹了口气,双手沿着小腹往下,寂寞的小腹让她感觉到不到做母亲的乐趣。她甚至期待过赵二狗能给她弄个孩子出来。
当杨叶柳的到达生命之源时,她的心跳乱了,说不清是期待还是恐惧,她觉得自己需要一个人来安慰。从姚大昌的眼神里,杨叶柳感觉到了那种可能。这个眼神这两天一直缠着她,让她心神不宁。
“他这样对我,我就应该守身如玉吗?”杨叶柳有过赵二狗那次经验,内心的恐惧少了不少。
灶膛里的火渐渐小了,只剩下发红的碳照着柴仓。杨叶柳的水桶就放在柴仓边上,还没有完全熄灭的炭火让她感到有些难为情。
其实她家独门独户,院子那么大,根本不会有外人进来偷看。
杨叶柳赤着脚跳进水桶里。水桶里放了一些新摘刚炒软的绿茶,散发着浓郁的茶香。她不喜欢花,倒是喜欢茶。
杨叶柳舀起水从脖子处淋下,她的肌肤很好,水流得很顺畅,没有溅起水花。昨天被姚大昌打红的地方也好了,没有留下疤痕。
杨叶柳有时候也会想自己这个好肌肤就是为姚大昌生的,无论怎么遭待她,过不了几天,她的肌肤都会恢复光洁。
“你就是个贱命!”杨叶柳对自己骂了一声。不用抹香皂,她的肌肤已经很光滑了,杨叶柳有些得意。
不过今天晚上,她还特意留心过一个地方,在手上擦了香皂,弯下腰去轻轻揉着,直到她以为洗得像早晨的花朵一样干净了,才坐到水里把香皂沫儿洗掉。
其实杨叶柳想出格的念头由来已久,只是杨桃村的男人们把她看得比天还高,她想找个人亲近都难。
谁让她是姚大昌的女人呢?
杨叶柳慢慢洗着,侧耳倾听着院子外的动静。
她知道院子里的大狗跟姚大昌很熟,他要是进来大狗也不会叫。
杨叶柳好些天没见着赵丰年了,心里怪想他的。
吃了晚饭,她见大宝赤着膀子在院子里淋澡,淋好澡又换了件新做的白衬衫。
“打扮得像新郎官一样,晚上想去会哪个女人呀?”杨叶柳打趣道。
“娘叫我去,说有个天大的秘密告诉我。”大宝说,他是个没心眼的男人。
“你得留心点,千万不要让姚二昌姚三昌知道。”杨叶柳叮嘱道。
姚大昌点点头。杨叶柳看着姚大昌出去了,赶紧把自己收拾一番,往村卫生室那边去了。
姚大昌当村长,她的肚子要是再没有动静会被杨桃村的人笑话死…
几天后,赵丰年的村干部就批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