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把赵丰年追了回来,鼓了鼓嘴,讨好地说:“我不说了行不?”
“不许你再说我跟你娘的关系,要是你再说,我永远都不理你。”赵丰年说。
“我娘在你眼里比我更重要吗?”欢欢问。
“不是你娘比你重要,而是我跟你娘是纯洁的。”赵丰年说。
欢欢拿了筷子,把蜂蛹一个个夹到赵丰年的衬衫里,赵丰年把衬衫打了个结,沉甸甸的一包蜂蛹,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赵丰年和欢欢回到屋里,三姑还没睡。
欢欢把蜂蛹拿给三姑吃,三姑说没胃口,欢欢晓得她还在想那张图的事,说赵医生那么聪明一定会想出答案来的。
三姑笑了笑,叫欢欢去睡,自己送赵丰年出去。
欢欢极不情愿地扭着臀蛋进了屋,又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赵丰年一眼。
“我送你出去。”三姑说,“欢欢还是那么野,把你都耽搁迟了,真不好意思。”
天更黑了,像是有大块大块的干墨严严实实地堆积在天空。
野地里的庄稼和虫子们好像被这个无边的铁黑吓着了,都安静埋伏着一声不吭。
三姑走到院子门口,又回头望望欢欢的房间。
房间里还亮着灯,三姑轻轻叹了口气,正当她要转过头的时候,灯熄了,她家的瓦房就沉进黑暗当中。
“你回去吧,夜黑。”赵丰年说。
“路不好走,我送你一程。”三姑拉上院子的门,上了锁,跟赵丰年一前一后往外走。
四周都是铁黑铁黑的,赵丰年想要是没有手电筒,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回卫生所去。
手电筒的光也照不远,只罩住赵丰年和三姑两个人。
“欢欢这丫头最近怪怪的。”三姑说。
“欢欢长大了,也懂事了。”欢欢晓得小麦地里是怎么回事,赵丰年可不敢对三姑说。
两个人说说走走,又到了那片小麦地里。
小麦已经收了,地上满是麦秆,厚厚的一大片,像张巨大的床铺。
三姑用手电筒照了照,小麦秆晒得发白,有着一股好闻的清香。
“时间过得真快呀!美艳艳的小麦都收走了。”三姑感慨说。
赵丰年知道三姑在还念那次美丽的邂逅,他停下脚步,叫三姑回去。
三姑也停了下来,愣愣地看着赵丰年,低声问道:“欢欢是不是喜欢上你了?”
“那能呢?她还是个孩子,只不过对我亲近一些。”赵丰年说。
三姑突然扑过来紧紧抱住赵丰年,柔声说:“上次我真的没有醉。”
赵丰年知道三姑话里的意思,不由一阵紧张。
“知道吗?你就是我梦想中的男人,可惜你来得太迟了,太迟了!”三姑有些失控,扳倒赵丰年,两个人滚在厚厚的小麦秆上…
手电筒滚到小麦堆里去了,只洒出一点点微弱的光,黑暗像条厚厚的大被子盖住大地。
三姑显得很疯狂,压得小麦秆吱啦啦响,带着酒香的唇在赵丰年脸上鼻子上睫毛上乱亲乱吻,意乱情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