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小浩不懂事,他…他只是觉得我的身体好玩。”赵小萍说着,脸红得像抹了胭脂。
“好玩,这叫好玩吗?要出人命的。小畜生,你叫了多少人去修水渠?”父亲把小浩提出来,用木棒指着他的额头问。
原来父亲没有看到刚才小浩欺负自己的一幕,赵小萍觉得羞死了,还主动交代呢。
她瞥了小浩一眼,赶紧回去捡地上撒落的豌豆。
“不修水渠,我们一家怎么活?田地全在西场呢。”小浩说。
“小畜生,你还有理了。连新村长都不敢动的事,你…你敢挑,找死呀!快去把这个是毁掉。”父亲用木棍逼着小浩。
“我没错,不去。”小浩很固执。
父亲一棒打在小浩的肩头。小浩咬咬牙,挺挺身子,一声不吭。
父亲的目光像刀子一样落在小浩脸上,在他心目中公然跟老村长作对已经是大逆不道了,还巴结新村长做马前卒,分明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爹,你看,我们今天晚上又只能喝番薯汤。”赵小萍跑过来说。
“有番薯汤喝,你还求什么!要大饥荒了。”父亲的脸很严肃,皱纹骤然间增多了。
赵小萍劝小浩向父亲认个错,不要再管修水渠的事,小浩不听。
父亲气得脸色发紫,拖着小浩往外走。
“爹,你干什么呀!小浩还小。”赵小萍拉住不放。
“我把这小畜生拖到姚二昌家去当场打死,免得祸害全家人。”父亲说。
“爹,小浩怎么祸害全家了?不修水渠,全家饿死,修了水渠至少可以挨过饥荒。”赵小萍说。
“赵小萍,你不懂。一修水渠,要得罪多少人,姚二昌都不敢出头,他却偏偏要抢风头,我只怕在水渠没修好,他会被人整死。这样的教训以前多是了。”父亲语重心长地说。
“爹,反正是死,你就让我去修吧。”小浩说。
嘭的一声,小浩又挨了一棒,打得他眼冒金星。
赵小萍知道父亲真生了气,对小浩直使眼色,让他赶紧认错。
小浩像只发怒的小公鸡昂着头不屈服。
父亲又把小浩往外拖,小浩一个猛子跳了起来,夺了父亲的木棒,狠狠地盯着他。
父亲吓了一跳,外面都在传小浩会动刀子,没想到对自己也这样狠,他从廊檐下捞过一把大柴刀威吓小浩把木棒还给自己。
“谁都别想阻止我修水渠!番薯汤我喝腻了。”小浩大声嚷着。
赵小萍劝他放下木棒,晚上下面吃。
小浩不为所动,他这样执着修水渠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他要让陈秀莲看得起自己,他得让陈秀莲第一个用上水。
一想到陈秀莲娇弱的身体跑到大水潭里挑水他就心痛。
“小畜生,你…你反了,我去叫你太公来,把你绑了点天灯。”父亲气恼不已,拿着大柴刀跑出院子去。
赵小萍吓坏了,点天灯是宗族里最严厉的惩罚,不弄死人也得弄个半死。
传说别处的点天灯是把人熬成油当灯点,直到油尽灯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