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还有很长的路途,陈阳所幸继续聊了下去,冯林倒也继承了他父亲的健谈,和陈阳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起来。
从冯林口中得知,他出生在一个还算小康的家庭,父亲从事金融行业,母亲手里有几家连锁服装店,在中州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也是衣食无忧。
可惜这种平静,在他读初中的时候就被打破了。那一年,冯林十四岁,她母亲做完饭之后突然晕厥,后来送到医院以检查,才发现是乳腺癌晚期,他们一家倾尽家产,还借了百万的外债,也只让母亲多活了半年时间而
已。
那时冯林就发誓,长大以后,一定要学医,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眼睁睁看着亲人被病魔打败时候的那种无助。等母亲离开以后,他的父亲只能开起了出租车来维持生计,一边偿还欠款,一边供冯林读书,好在冯林争气,顺利考入医科大,并且因为成绩优越,被学校减免绝大部分
费用,并且还有奖学金,来替父亲排忧解难。
“你学的是,西医?”陈阳随口问道。
冯林点点头,说道:“不错,我认为,大厦将倾,真正可以力挽狂澜的,唯有西医。”还不待陈阳说什么,彩离抢过话说道:“这话有点夸大其词了,要知道中医传承已达千年,西医才兴起多少年?西医见效是快,但也是治标不治本,若非那些精密医疗设备
在支撑,西医怕是兴不起什么风浪。”
“虽说中医日渐式微,但还没达到任由别人诋毁的地步。”
彩离一直讨厌崇洋媚外的人,她越说越激动,要不是陈阳拽了拽她的衣服,保不准还要说出更激烈的话语。
冯林脸色通红,他健谈不假,但绝非能言善辩的人,此刻被彩离连珠炮一般的狂轰滥炸,顿时一阵语结。良久,他才说道:“我倒没有贬低中医的意思,我知道中医一定有高人在,但是现在借着中医之名招摇撞骗的人太多了,白白的毁了咱们的国粹,就拿我母亲来说吧,若非
我爸有病乱投医找了个中医来看,也许我妈还能多活半年。”
听到这里彩离赶忙闭上了嘴,她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过分了,但她的性子,绝对不是一个道歉的人,于是彩离叹了口气,把脸转到一边。
陈阳连忙打个圆场,笑道:“无所谓西医还是中医,或许他们因为理论不同而略有分歧,但是归根结底,本心还是想救死扶伤。”
“嗯!”
冯林重重的点了点头,他透过后视镜,蓦然发现这个比自己大不了的年轻人身上,居然有着一种别致的气息。
“陈阳大哥,你也是医生吗?”
“不错,我是一名中医!”陈阳笑道。
半小时左右,车停在了之前定的酒店面前。
陈阳掏出五百元钱递了过去,连带着,还有两粒通体黑亮,花生大小的药丸。
“这,这钱太多了,按计价器来算,二百元就够了。”
冯林倒是很诚恳,他没有接钱,还让陈阳看了一眼计价表。
“你是空车过来的,来时的路费也算进去吧。”
“可是,我爸只让我收二百。”
陈阳淡淡一笑,不由分说的将钱送到了冯林的怀里:“没有什么可是,让你收下你就收下。”“好吧!”冯林点点头,道了声谢,随即他一愣,瞧见了陈阳拍在他手上的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