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生听了,很是受益,又问第二步。
“第二步,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反正让别人套不到你的底。不到最后一刻,不亮底牌。不过这是对领导干部的要求。你没有什么后台背景的话,想走到领导干部那一步,着实有些困难,”郭采妮说到这里,心里一动。她的丈夫在市里算是一个说话有份量的领导了。
跟着郭采妮又暗自摇头。
她能在自己的丈夫面前举荐马文生吗?不能。这个世道只允许男人玩女人,却不许女人婚后有相好。
“有没有第三呢?”马文生继续问道。他像是个小学生一样,认真地提问,认真地在心里做着记录。
“第三是稳打稳扎,步步为营。不轻易送礼站队,保持清白之身,”郭采妮说到这里,她的眼睛熠熠生辉。她不是官,却在教马文生为官之道了。
马文生不停地说道:“谢谢你,郭姐,我的好郭姐。”
郭采妮刚才的一番话,让他对很多自己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有了结论。对呀,清清白白做人做事,到哪里也能说话响亮。不站队,就能让各方拉拢。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是圆滑世故。
马文生一下子悟出了很多。
“好文生,我真要走了。以后,我们以后,”郭采妮语无伦次地说道。
马文生本来就是想以后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但是郭采妮无意之中给了他一个希望,他抱着她,怔怔地问道:“真的?”
郭采妮发现自己和这个青年再难割舍,便用力地点了点头,“真的。”
俩人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却是彼此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马文生开了门,轻声说道:“我送你吧,这么远,路上不安全。”
郭采妮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便说也好,你送我回去了,就在春江饭店休息。“我在那里有房间。”
于是俩人又骑上了摩托车,不同的是这次是马文生骑车,郭采妮坐在后面。
秋夜的晚风带着凉意,郭采妮将他的腰搂得紧紧的,脸贴在他的背上。在这一时刻,她发觉自己算得是这个世上幸福的人了。
马文生将郭采妮送到了春江饭店门前,便停了下来,将车交到了郭采妮的手里,然后朝着春江饭店大门走去。
饭店的大门还没有彻底地拉下来,因为许彩风兼营着旅馆的业务,晚上有很多外地的客人到腾龙山买石料,需要住宿。
见到了马文生,正坐在吧台后面打瞌睡的许彩风揉了揉眼睛,问道:“县里的客人不是走了吗?”
听说马文生要住在这里,许彩风给他开了间房,“今晚免单了。”他告诉马文生道。
许彩风已经听到了客人们聊天的一些内容,说是眼前这人就要到政府办来做副主任了。
许彩风现在就开始他的抽资。给些蝇头小利,再说了,又不是自己的。
马文生上楼前,看了一眼墙上挂的钟,已是夜间零点了。他上了楼进了许彩风安排的房间,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然而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大,将他惊醒了,一看,天已经亮了。吵闹声来自于隔壁,等马文生打开门,就听到一个女音喝道:“他们两个玩,区区两百块就想打发老娘?就是在外面卖,也不止这个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