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生微微一笑道:“哦?原来当初承建方是李大公子。这真怪你了,要是你早告诉我,我们完全垫付了那笔建筑资金,也没什么关系嘛。”
李泽恩看到马文生装傻,倒是一愣。他决定再拿陶庆的事和马文生交换一回,看看对方如何回答。
“马书记,我的堂弟陶庆,以前可能和你有过什么误会,我们喝了这杯酒,也算化解这段恩怨吧,”李泽恩笑吟吟地说道。
马文生笑了,“我和陶庆副县长曾经在共事,一直互帮互助。后来他一路高升,我们没有了共事的机会,我一直深以为憾。不知道李大公子这句误会二字从何说起。”这个话说得溜,却是没有半点感情。
马文生绝口不提陶庆被纪委双规的事,这让李泽恩差点气炸了肺。父亲李长江曾叮嘱他,说陶庆要是没有什么多大的罪,还是可以帮帮他。李长江和陶庆的父亲是兄弟俩,长兄对他一直关爱有加。如今长兄已经去世,这个孩子他李长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把牢底坐穿吧?
事实上李长江对陶庆照顾有加,比如年纪轻轻的,就成了县政府办主任,接着又成了副县长,虽然没进常委,比进了常委的权力还要大。
李泽恩看到马文生又一次装傻,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便冷声说道:“难道马书记对我兄弟后来的情况一点儿也不知情?”
马文生看了一眼李泽恩,他知道对方已经被他激怒了。这一点恰恰是马文生想要的,只有对方暴怒了,他才能找到破绽,讨价还价的筹码也就多了。
“我听说市纪委有几件事想让他协助调查。这不是我权力管辖范围内的事,说真的,我还真不太清楚,”马文生慢悠悠地答道。
摆在李泽恩面前的,只有两条道。一条,是向马文生低头。
根据池薇的说法,要释放陶庆,关键在于津县的意见。津县的意见,岂不就是马文生的意见吗?
第二条路,就是和马文生撕破脸,狠狠地打压他一次,再在上层操作,把他给整下去。官员在位时风光无限,一旦没了权,就像是被抽了魂一般。马文生能例外吗?
李泽恩显然选择了后面的这一条路。他端起杯子来说道:“那就这样。今晚的事归今晚,郭大秘是我的领导,我想巴结,她不给机会也就算了。我们共饮吧。”
郭安英听着这话的意思,便是李泽恩放过她了。她见到二人举杯,自己也将那杯水端了起来,三人同饮了。
李泽恩却不满地说道:“我说郭大秘,我们喝酒你喝水,显然不把我们当成自己人哪。”
郭安英有些不自在,她嘴皮子工夫根本不如走南闯北的李泽恩。倒是马文生拿起她的杯子,给她倒了一点酒,说那就请郭大秘与民同乐吧。
郭安英想了想,又将杯子加满了,站起来向李泽恩说道:“李公子,谢谢。”她这句谢谢来得突兀,但谁不心知肚明?大家都知道她这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