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城默着脸,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虚弱乃灵根所失导致。
“九儿,可知爹爹灵根为何缺失吗?”宫城望着九儿那张忽然忧郁深沉的脸,不太确定的问。
九儿眼里飘过一团湿气,浑浑噩噩的过了这么一千年,似乎想要通过装疯卖傻欺瞒过所有人。然而,到最后,愈是想要尘封心底的往事,一旦被翻出来,就好像一道结痂的於伤被人层层剥夺,鲜血淋漓,不堪忍受。
宫城蹙眉,他只是轻描淡写的那么一提,九儿就表现出如此悲恸的忧伤。这个真相,他显然是知道的。
芷儿若是知晓了,又该是怎么样的悲恸?
“九儿,告诉爹爹吧!”宫城神情淡然,恬静。仿佛不论发生什么样的崩塌,他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九儿眸光幽深,表情十分痛苦。似乎犹豫良久,才痛下决心。
“爹爹的灵根,此刻正供养着九州神殿的佛珠,佛珠敞亮,兴许能召回宝儿弟弟的魂魄。”九儿一字一句,说的无比虚弱无力。
然而宫城听了去,却一字一句如重大擂鼓击打着心脏。待他认真品味拒绝九儿这几句话的深意,宫城脸色煞白如纸。整个人如被抽了真气似得,虚软无力。
九儿望着爹爹,尽管说出答案前,九儿经过再三再四的纠结犹疑,然后经过漫长的深思熟虑,觉得这个时候是说出答案的必然时刻。
可是看到爹爹那张俊美如铸的脸庞刹那间失去光华,九儿便觉自己的深思熟虑依旧不够成熟。
“爹爹,你没事吧?”九儿想要去搀扶宫城,宫城却朝他挥挥手。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叹了句,“你娘若是知道真相,怎么能接受的了?”此时此刻,宫城最挂念的依旧是他的芷儿。
九儿被爹爹对娘亲的一派深情痴情感动,事到如今,爹爹应该知道他的性命大限将至。可是爹爹丝毫不关注。自己的命运,反而对娘亲无比牵挂。
“爹爹放心,娘亲她是神邸之身,远古大神的后裔。她不会有事的。”尽管九儿并不确定娘亲到底有没有事,可是九儿依旧有一些隐忧,他害怕,娘亲会做傻事,随了爹爹而去。
“九儿!”宫城忽然孱弱却坚定的唤了声。
九儿应声,“爹!九儿在。”
宫城忽然握着九儿的手,带着一丝祈求,“九儿,带爹爹去一趟九州神殿吧!”
九儿闻言,怔呆良久。
看到宫城那双渴求的眼眸,九儿发现自己没有拒绝的力气。
“嗯。”他自然而然的决定了。如果上苍注定爹娘好事多磨,他愿意像宝儿弟弟一样,为了爹娘的幸福奉献出自己的一切。
“皇上,小的也要去。”阿九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此刻眼睛红润,倔强的站在主子面前。
“胡闹。阿九,你如今再不是无牵无挂的独行侠了。你得给轻舞一个交代。”宫城怒道。
然而,轻舞和红拂这时也钻了出来,“皇上,我们也要去。”
宫城无奈的望着众人。他很欣慰,轻舞和红拂对他的芷儿如此有情有义。不过,就是因为他们的有情有义,才让宫城坚决反对他们的跟随。
“这是朕的家事。你们都留在这里。阿九,你得替朕守好大璃宫。”宫城凝重肃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