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的时候,若音头三月的危险期总算是安全度过了。
正好这个时候,康熙从蒙古班师回朝。
德胜门外两旁,都排满了迎接圣驾和凯旋jūn_duì 的人。
其中不罚皇子、文武官员。
就连太子也身着明黄色诸君袍子,翘首企盼。
四爷穿着一袭藏蓝色袍子,站在皇子们中间,处于第二排。
众人神色严肃而恭敬地望着那浩浩荡荡,见首不见尾的队伍。
待队伍驶近后,便纷纷跪下:“恭迎皇上圣驾,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黄色的御驾里,康熙听着外边此起彼伏的声音,锐利的眸子转了转。
然后,御驾就这么在众人的跪拜下,驶进了宫里头。
可能对于他来说,这种跪拜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片刻后,康熙就在太和殿御门听政。
听着官员和皇子们汇报他不在宫里时,所发生的事情。
此时的康熙,属于人到中年。
他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头戴红色的朝冠。
犀利的眸子看似漫不经心地扫着底下的官员和皇子。
实则每一眼,都是实实在在的打量和探究。
“朕不在宫里这段时间,可有什么稀罕事。”康熙威严地道。
“回皇阿玛,托您洪福,宫中一切安好。”太子恭恭敬敬地回。
康熙一听,便露出老父亲般的慈爱笑容,道:“看来将你安排在京中留守是对的。”
“不敢当,是皇阿玛临出征前处理的好。”太子谦虚地道。
此话一出,不少官员夸康熙和太子感情好。
还有几个没眼力劲的,夸太子有能力。
然后,眼瞅着康熙老父亲般的笑容越来越少,最终凝结成了冷笑。
一时间,朝堂上便没人敢说话了,就连阿谀奉承都不敢。
四爷眸光微转,扯了扯唇后,终是没做第一个发言的。
还是直郡王先开的口:“儿臣认为,还是皇阿玛眼光独到,让太子在京留守,太子这才暂时稳固了朝中局面。”
闻言,康熙嘴边的冷笑又成了淡淡浅笑,没说什么。
这一回,直郡王随康熙上蒙古亲征噶尔丹。
还与内大臣索额图领御营前锋营,倒是叫康熙颇为看重。
这时,四爷才开了口:“皇阿玛回京就好,不然儿臣心中总觉得缺了些什么,用膳都少了些。”
虽然四爷这话说的没什么营养。
不过这个时候,康熙可能就听得进没营养的话。
那些表功的话,这个时候说,就太不合适了。
康熙不在的时候瞎刻苦,还表功,那不是找刺-激嘛。
毕竟康熙还健在,太子和直郡王还平分秋色着。
四爷不能太过打眼,就像是单纯的缓和气氛而已。
而康熙是个严父,最讨厌底下的儿子们胆小。
四爷的话,听着是一个儿子对父亲的挂念,还带着些许不安。
就像是康熙不在京,而产生的不安,但又不会叫人觉得胆小。
这一刻,就是不知道龙椅上的康熙,是不是一样觉得四爷的话顺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