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就传来男人不耐烦的声音:“这什么茶,难喝。”
若音嘴角抽了抽,抬眼看向男人:“这是今年新采的铁观音呀,爷每回来了,我大多都是叫奴才上的这个茶呀,难道今儿味道不对?”
“好的铁观音,有一股自然的淡淡兰花香,饮时滋味醇厚,满口生香,回味无穷,再看看你这泡的什么,闻着无香,尝着索然无味,喝起来跟刷锅水一样。”男人将杯盏往一旁的桌几大力一放。
只“哐当”一声,若音就见杯盏里的茶水,溅到了桌子上。
那股子淡淡的茶香,就窜入了她的鼻尖。
什么嘛,她隔这么远,都闻到淡淡茶香了,他居然说闻着无香?
而且,这茶是新的。
煮茶的也是专门的奴才煮的,自然不会有错。
依她看呀,这个男人分明就是看她不顺眼,单纯地冲她发脾气来着。
就是因为看她不顺眼,再好喝的茶,都索然无味。
若是看她顺眼了,哪怕上一壶白开水,估计他都能咕噜咕噜下肚。
她直接端过四爷放下的杯盏,自个轻轻抿了口茶。
就算她觉得这茶非常好喝,也装模作样地道:“嗯......这茶是有点淡了。”
说着,她扯开嗓子朝门外吩咐:“来人,把这壶茶给我拿出去倒了,重新再给爷上一壶白毫银针来。”
语音刚落,巧风和巧兰就双双进屋了。
若音见她俩在整理杯盏和茶壶,就意思意思地训斥道:“你们也真是的,不晓得五月天气渐热,有些燥,那白毫银针正好祛湿退热,降火气。”
“是是是,都是奴才们的错,让主子费心了。”巧兰和巧风应了后,忙不迭出去重新煮茶了。
心说福晋胆儿都真大,居然暗讽主子爷火气大。
待奴才们出去后,屋里的气氛,安静的吓人。
四爷的面色,更是阴沉的可怖。
片刻后,柳嬷嬷就把底下奴才新煮的茶,给端了上来。
柳嬷嬷把托盘放下后,给若音和四爷一人斟了一杯茶,就出去了。
若音没所谓地端起一杯茶,轻轻拂了拂热腾腾的气,赶在四爷前面抿了一口。
“嗯......还是这个好喝。”说着,她使出杀手锏,转头朝四爷嫣然一笑,“爷若是觉得这个还不合口味,我再让人煮别的来,反正我这儿屯了大把的茶,都是爷平日里赏我的。”
这话翻译一下就是:反正我这儿的茶,都是爷赏的,您要是觉得不好喝,那都是您送的茶不够好。
四爷听出女人话里的意思,居然敢嫌弃他赏的茶不好。
不过,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关键笑脸盈盈的,还是这么个美人儿。
那一颦一笑,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弄得他也不好一直拉着个脸。
但不得不说,她说出来的话,着实让人讨厌。
男人轻轻抿了口茶后,这会没说茶不好了。
他只是轻轻一咳,正色道:“你这煮茶的奴才,火候掌握的不好。”
反正他都已经嫌弃过了,必须得顺着说下去,总不能真被她摆一道。
“是,待会我就训他们一通,连个茶都煮不好。”女人的声音,总是透着一股子娇。
每句话的最后一个字,都是上扬的,就跟唱小曲儿似得。
听了就叫人心情愉悦,跟着嘴角上扬。
当四爷发现自个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时,立马就板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