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害怕地看了看里间那扇门。
光是靠近,还没抬脚迈进,一张脸就吓得青一阵白一阵的。
心脏更是“噗通”乱想,好似随时都会从喉咙里跳出来。
齐妃在门口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后,她才带着歉意的笑进了屋。
并且,她直接跪在四爷面前,道:“皇上,都怪臣妾不好,没管教好奴才,才让那贱婢有机可乘。”
现如今,小桃是保不住了。
她只希望以三寸不烂之舌,将自己和小桃之间的关系摘清。
四爷从容地扣着扣子。
“错。”深邃的眸子睨了齐妃一眼,冷冷地道:“你不是没管教好奴才,而是太会管教了。上次朕就同你说过,这个宫女心思不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出现在朕面前。这一次,她在长春宫穿得如此清凉,想来也是你管教的好吧?”
如果说第一次,他没放在心上,更是没有多想。
可这第二次,不多想都不行了。
一个宫女,穿成那样,没有齐妃的帮衬,不可能混进里间的。
齐妃摇摇头,自然是不肯承认。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啊,臣妾只是去耳房沐浴,不曾想一出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虽说是臣妾底下的奴才,但臣妾真的不知道她这般不要脸,做出这等羞耻之事。”
末了,她还无辜地抬起头,声情并茂地道:“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啊。”
四爷穿好衣服,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站在原地,由着苏培盛几个,帮他抖了抖锦袍。
此刻,明明有一屋子的奴才,屋里却安静的可怕。
隐隐约约中,有一股子寒气,从这个男人身上蔓延开来。
让人在这金秋时节,感受不寒而栗。
好像那些寒气终会变成无数冰凌,刺中在场人的心脏。
良久后,那张俊朗的脸上,牵起一抹冷笑。
“上一次,你借口四阿哥要你哄着睡,把宫女留在朕的房里。这一次,你假借沐浴离开,让宫女穿得那般清凉,来掀床幔。朕竟是不知道,善妒的齐妃,何时变得这般贤惠大方了。”
冷冽的声音,在房里响起,犹如千年寒冰。
在堂间的时候,他看到小桃时,就有所警惕。
若不是看在大格格生辰,他便没有拆穿,免得扫了气氛。
而且,他原以为上次已经把话说的够明白,齐妃不会再如何了。
谁知道齐妃一次比一次大胆!
齐妃跪行在四爷面前,哭声道:“皇上,臣妾想说自个身子不争气,生下四阿哥后,再没能怀上,便想着身边有个可人的,也好帮着臣妾伺候您,为您延绵皇嗣啊。”
既然皇上认定是她做的,她不能再否认了。
倒不如承认了此事,让他知道她的良苦用心。
四爷看都没看齐妃一眼,只冷冷道:“朕可以容忍一个女人愚蠢、狠毒、刁钻、蛮横、泼辣......但,绝不允许不忠。”
他的声音低沉而冷漠。
言语中有一种凛然的寒气和绝对权威的倨傲。
“没有啊,皇上,臣妾爱您的心,一直都是忠心的啊......”齐妃抱着四爷的腿,带着哭音解释。
四爷没说话,只是长眉不耐烦地蹙起。
见状,苏培盛朝奴才们使了个眼色,就把齐妃给拉开了。
心说齐妃娘娘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啊。
忠,是指一个人做到竭诚尽责,就是忠的表现。
不管是爱情、友情、还是亲情,从一而终也是忠。
但是这个齐妃娘娘,即便是心里爱着皇上,却合谋宫女爬床。
虽不是感情上的不忠。
可也是算计到皇上头上来,属于另一种不忠。
待奴才把齐妃拉开后,四爷一句话都没再说,就带着奴才离开了长春宫。
出了长春宫,踩着小德子的背,上了龙撵。
苏培盛小声问道:“皇上,去哪?”
沉默了一会后,四爷淡淡道:“永寿宫。”
“得嘞。”
苏培盛应了后,尖着嗓子唱报:“摆驾永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