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听捕头的传话,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下了一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颖嫔以下犯上,企图谋杀皇后,其谋杀不成,逼迫宫女污蔑皇后,现将其贬为答应,念在其抚养三阿哥多年,赐其承乾宫自裁!钦此!”
说得好听点,是赐其承乾宫自裁,其实就是赐死。
只不过,颖嫔将会和她姐姐熹常在一样,该怎么死,掌握权不在她自个,而在若音手上。
谁让他动谁不好,非要去动若音,还要若音姓名。
如今若音是四爷的心尖上的人,谁动若音,他当然不留情面。
这道圣旨传到若音的永寿宫时,若音看着外头漆黑黑的天色,淡淡道:“半梅,咱们去趟承乾宫,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于是,若音便乘着凤辇,去了承乾宫。
到了那儿,院子里静悄悄的。
奴才们见了若音,直接跪地行礼,随若音进了堂间。
一进屋,若音就见颖嫔坐在堂间的桌几上。
颖嫔有着一张清丽白腻的脸庞,小嘴边带着俏皮的微笑,月光照射在她明彻的眼睛之中,使她的笑和眼神,看起来都阴森森的。
她似乎料到若音会来找她一般,“皇后娘娘,您可是让我久等了。”
“你知道本宫会来?”若音就那么坐在了颖嫔边上的椅子上。
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张桌几。
颖嫔轻轻一笑,“当年,您不就是在我姐姐被贬时,连夜赶到承乾宫,活生生将我姐姐折磨死的么?”
若音:“是谁告诉你,本宫将熹常在折磨死的?”
颖嫔:“还需要别人告诉我吗?我姐姐那么坚强刚毅,即使天塌下来,都不可能自尽,虽然我不知道你使了什么手段折磨她,但我就是知道,一定是你活生生将她折磨死的!”
看来这颖嫔实在真的不知道当年的详情。
全凭姐妹情深,以及对熹常在的了解,猜到了个大概。
若音索性摊牌,让颖嫔死个明白,“是,你姐姐是本宫折磨死的,可那也是她死有余辜,当年她差点害死本宫和怀里的大阿哥,又屡次栽赃陷害本宫,本宫不过以牙还牙罢了。”
“你是皇后,又盛宠后宫,自然是说什么都行。”颖嫔淡淡道:“你给个痛快话,就说这次打算怎么折磨我吧。”
若音轻笑一声,看向颖嫔,“本宫看在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便赐你毒酒一杯,给你留个全尸吧。”
在若音看来,颖嫔得和熹常在姐妹感情好到何种程度,才会甘愿进宫,放弃一切,放手一博。
将自己的青春年华葬送在这紫禁城,只为被熹常在报仇。
“那就痛快点,赶紧的吧。”颖嫔似乎一点都不怕死。
门外,如霞端了一个托盘进来。
托盘上,摆着一个青花瓷酒壶,和一个杯盏。
半梅倒了一杯酒,若音带来的侍卫准备强行给颖嫔灌酒。
然而,颖嫔却主动端着酒杯,“就不劳你们动手了,我自个会来。”
说着,她忽而起身,在原地转了一圈。
在她转圈的时候,眼睛也环顾着承乾宫的堂间一圈。
看着看着,她就笑了。
那种笑,是苦涩的,却带着些微满足,似是死而无憾。
笑着笑着,颖嫔将头一仰,把那杯毒酒一口饮尽。
明明是毒酒,却让她喝出了美酒的气派。
好似她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喝完毒酒,颖嫔嘴角带着幸福的笑,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她牵了牵唇,有乌黑色的血,从她的嘴角溢出。
但她不管,只是笑道:“姐姐,我早该来陪你了的,可我没办完事情啊,你不会怪我的吧,呃...”
说着,颖嫔嘴角溢出一大口血,将她整个嘴唇都染上了乌黑色。
原本站着的她,也艰难地扶着桌几,但还是整个人慢慢往下滑,跌坐在地。
她含含糊糊地道,“五年了,我终于来陪你了......”
说到这,她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森而低沉,心中似乎蕴藏着无比的僧恨和渴血的欲望。
“虽然我没用了点,不过没关系,我即便是死,也不会让她们好过的,哈哈哈哈哈哈噗......“
一口乌黑色的毒血,从颖嫔口中喷洒出来。
吐出这口乌血时,颖嫔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一双眼睛却死死地瞪着顶上的房梁。
半梅上前探了探颖嫔的鼻息,“娘娘,她没气了。”
若音没听见半梅的话,她还在想颖嫔的最后一句话,那句“即便是死,也不会让她们好过”到底是什么意思?
直到半梅再唤了声“娘娘”,她才从思绪中走了出来。
然而这时,外头突然变得嘈杂。
还没见到人,若音就听见有个太监尖声叫道:“不好啦不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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