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不到,尽管她明知,燕梓桑失控,多半是被宋长束下了蛊。
蛊,她吃够了蛊的苦了。
宋长束一见到她便下蛊,是不是意味着,当初见面时,他便将她当作敌人。
那么为何要与她发生关系。
是为了羞辱她么?
陈国民风内敛,女子失贞大过失命。
他是想借此折磨燕梓桑么?
要不然,怎么会一次次的,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发生了关系,又不许她离开?
顾盼不知该怎么想了。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宋长束......宋长束怎会如此残忍?他那样一个阳光明媚的人,怎会如此阴暗?
他对父母孝,对君王忠,对姊妹仁,对将士义。又怎么会是个阴险毒辣之辈?
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她基于,那个梦境是真是的,一个猜测而已。
万一是假的呢,万一只是一个噩梦。
她也常常做噩梦的。
她也常常于梦中惊醒,梦中有鬼怪,有异人,有许许多多令她害怕的东西,可没有一个是真实的,是存在的。
都是假的。
梦与现实,是相反的。
梦中的东西,是不存在的,都是假的。
顾盼不自觉喃喃道,几乎洗脑一般,连门被敲响了好一会儿,都没察觉。
“主子,主子?你没事吧?”楚宫遥担心地声音从门外传来,将顾盼的神智唤回。
“怎么了?”顾盼道,目光却仍有些涣散。
“谢三公子来了,主子可要见?”听问顾盼没事,楚宫遥略略松了口气。
顾盼要是再不说话,她只怕就要踹门冲进去了。
“仁舟?”顾盼一怔,忙道,“请他进来。”
话音刚落,门应声而开,谢彬划了轮椅进来,面上仍是那一抹笑:“姑娘近日可好?”
说着,见到顾盼憔悴的模样,不由得一怔:“看来是不太好。”
“你怎么来了?”顾盼问道。 “自宋府出事,仁舟便一直着意打探姑娘的消息。得知并未被捕,心中舒了一口气,同时更加担心起来。姑娘身怀六甲,哪里受得了折腾。几番打听之下,未得知姑娘的消息,便猜测姑娘躲了起来。再
大胆一想,便打算来碰碰运气,不料,在下还是有几分运气的。”谢彬笑道,见顾盼低着头不言语,想了想,便道:“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如果有在下能帮得上忙的,姑娘尽管说。”
“仁舟,倘或......你最信任的人,其实一直拿你当作仇敌,处心积虑的害你,逼得你伤了你不愿伤了的,做了不愿做的事......你会如何?”顾盼问道,低垂着眸子。
谢彬是听说过那一夜的血战的,传说中痴傻了的宋昭武,在深夜里独战骁卫营众士兵。打破了他痴傻的表象,从而也笃定了他欺君的事实。
听顾盼如此说,谢彬还以为她说的是宋长束。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逼着杀了人。
不就是宋长束么?
“暂且保身,积蓄力量,奋力一击。”谢彬缓缓笑道,“如今敌强我弱,再怎么拼搏,也不过螳臂当车。倒不如将自己的力量积蓄起来,找准时机,一击致命。”
“直接,与之敌对么?”顾盼似是喃喃自语。
“对方既行了如此背叛之事,姑娘还想着与之冰释前嫌不成?”谢彬诧异道,隐隐觉得,他与面前这人说的,不是同一件事。 “不是,我胡乱说说的,仁舟不必放在心上。”顾盼仰头,绽放出一个虚弱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