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不知道该问谁了,见到人便恨不得从他口中听到评价,也顾不得他是谁。
将事情粗略说了一遍,并没提及与燕梓桑之间的争执,只说了燕成疆的那些话。
“我是不是,太过冲动了?” “你这么做,并没有错。只是的确欠缺了些考虑。”宋长束安抚着她,“此事最好的处理方法,置之不理,由瑾怀去处理。她二人但凡想要父亲安康,便不敢将此事闹出去。只是事已至此,自责内疚都没
用,不如想想如何补救的好。”
“还能补救吗?”
“自然是能的。”宋长束笑道,顾盼却低下头,无心听下去。
她真的错了吗?
人人都这么说,可她心中却不服。
她不觉得自己有错,有错的分明是燕平策。
说句圣母一点的话,即便叶家真的犯了重罪,叶敏霖姐妹真是犯人,也该当有属于自己的一分尊严,也不是随人羞辱的。
或许是她的观念不合时宜,可她真的接受不了这种过分的阶级之分,这种过分的,视人命如草芥的行为。
宋长束说了半晌,见她闷闷的不说话,便知她没听进去,不由笑道:“好了,别多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睡吧。”
顾盼点点头,心中却一直梗着,接下来一连好几天,也是闷闷不乐的。
大家也想不到她会为此事耿耿于怀,便也猜不到究竟是为何不开心,想着法儿的讨好,却始终不得其法。
好在很快就过年了,喜庆的气氛总算感染了顾盼,在年夜饭上,露出了几日来的第一个笑容。
燕平策自然也在,为着之前的事,他心中也一直难过,得知顾盼心情不好,更是百感交集。见顾盼好容易笑了出来,方才宽了心,也开始认真考虑燕平生与他说过的话。
才吃了一回酒,宫中便有宦官前来,送上陈帝亲赐的菜。
一家人难免下跪感恩一番,接过了菜品,又给了宦官打赏。
那宦官喜不自禁,便悄悄透露了一个消息。
陈帝有意将七公主琉璃,赐婚燕平策。
送走了宦官,燕成疆的脸色却沉了下来。
众人也都放下碗筷,不多时,燕成疆便叫大家都散了,独留燕平生下来。
顾盼没能吃饱,刚好宋长束值夜,她又不想回去面对燕梓桑。想着大过年的,曲清河一个人孤零零的,便叫苏胭渺拿了些吃食,往曲清河那里去了。
曲清河却不孤清,喝酒吃肉,看着十分快活,倒让顾盼都羡慕起来:“师兄一个人,却比我们一桌子人自在热闹多了。”
“你怎的这么早便出来了?莫不是逃席了?”曲清河有几分吃惊,倒是黄雀儿见了顾盼,直接便扑了上来,险些将人扑到。
“是散席了。”顾盼让苏胭渺先回去,自己将食盒里的菜拿出来,又将今夜的事大概说了。 曲清河沉吟良久,方道:“若是真嫁过来,便要出大事了。”